她瞧了瞧自己的床,觉得位置应该还可以,“我睡觉很有保障的,绝对不会蹭到你的伤口,你若是害怕我,可以睡的靠里一些。”
她连续睡了三天的地板,大冷的冬天,只有一张薄薄的被褥,若非是有内力护体,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最最关键的是,那地板是真的硬,她睡着感觉好难受,既然这小孩已经恢复了一点元气,她搬回自己的床睡觉,应该也没什么要紧的。
谁知道,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却遭到了曲漓的强烈反对,
不过他依然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盯着她看,很是坚定的摇着脑袋。
江梧桐,“……”
看在曲漓是病人,又是比她年幼的小孩的份上……她还是没忍下来。
她是师姐,之于小弟弟小妹妹的反抗,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蚂蚁撼大树。
何况,这个提议她觉得甚好啊,也没啥大问题,怎么就不同意了?
……
江梧桐没理会她眼中小妹妹的反抗,当天晚上,笑眯眯的脱了外衫褪了里衣,躺在床上睡觉。
也没理会曲漓突然撇开的视线,反倒是捏了捏她可爱的脸,笑话她,“原来你是介意这个啊,我们都是女儿家,怕什么啊?”
曲漓的脸颊紧紧的绷着。
他抬手甩开了江梧桐的手,自顾自低垂下眼帘,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遮掩了他眸中的浮动的情绪。
他身上的伤势偏重,眼下必定不是江梧桐的对手,不论他走还是不走,今晚看来是必须与她同床共枕了。
曲漓年少轻狂,没经历过什么女色,再次慢悠悠的躺在床榻上的时候,白净的面容上沁了一点红晕,鼻尖扑来一阵阵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是好闻。
他眉头一蹙,但耳根子却不可控制的烧了起来。
翌日,江梧桐照样去大堂那边练剑,曲漓留在屋内歇息。
午时的时候,江梧桐再回来给他送送饭菜,然后又跑出去习武。
直至晚上才给他带回来晚膳。
曲漓也不觉着寂寞,当初在谷里的时候,前期除了一个师兄在,后期基本上就他和鬼谷子两个人了。
鬼谷子擅长研究药理,尤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疾病,他更是喜爱研究。
一整天下来,基本上都不理曲漓,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给闻名前来问诊的人看病。
所以医术是拔尖的好。
江梧桐今夜陪他一起用膳,她先是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而后冲他笑了下,“伤势恢复的不错,很快你就能痊愈了。”
曲漓手里夹着清淡的菜,慢条斯理的吃着,没有理会她。
江梧桐忽就叹了口气,闷闷的夹着碗里的饭菜。
“等你伤势一好,必定是要离开的,之后,就再也没人陪我说说话,聊聊天了。”
曲漓莫名的看了她一眼。
他现在……有陪她说过话,聊过天么?
不过,当他瞧见女子脸上失落的神色之后,还是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好说歹说也不该因为她笨而嫌弃她,有违江湖道义。
他没有抬眸看她,只是漫不经心的道了句,“我的伤还需要大半个月才能养好,你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见到我,不用难过。”
或许曲漓是生的可爱精巧了点,年少时有些雄雌莫辨,但这嗓音却是实打实的低沉和暗哑,听的江梧桐吓了一大跳。
直愣愣的盯着曲漓看,她的瞳孔缩了缩,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你,你的声音……”
曲漓掀了掀唇角,淡淡的倪着她,不言不语。
他以为眼中的女人只是有些不聪明,但没想到是真心笨。
不仅不识破他特意显露出来的男儿身份,还无比贤惠的为他寻好理由,“原来这就是你不开口说话的原因……”
江梧桐一脸了然的看着曲漓,自顾自的点着脑袋,“确实是容易让人幻灭。你这么可爱的一姑娘,声音怎么就……”
后边的话她像是没忍心说出口,看向曲漓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同情。
男人的脸色果断就青黑下来,眯着眼看她,十分的鄙夷,“你还能更蠢一点。”
这句话,是他跟在寒墨夜身边多年,自己耳濡目染学会的。
江梧桐虽说没什么架子,但好歹也是师姐,冷不防的就被曲漓骂了一顿,当即就用手上的筷子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说什么呢你,没大没小的,用膳。”
男人的面色倏地就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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