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呵斥声,清脆干净,让人听着舒服。
众女子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江梧桐踏进屋里,视线首先落在曲漓的身上,过后才挪到二师姐的脸上,“二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门派中的师兄师姐的定位,从来都不是看年纪的。
而是看入门的时间。
江梧桐自幼入了梅花剑派,二师姐是后期才加入的。
因为她上边的师姐都有了心上人,及笄过后觉着想嫁人了,便退出了梅花剑派。
所以,她才能一举成为大师姐。
二师姐冷冷的哦了一声,双手环胸,“我来瞧瞧师姐屋里,是不是真的藏了人。”
江梧桐走到曲漓的身边,见他衣着单薄,身上连披风都没有披上,就这么盘腿坐在床榻上,不由皱了皱眉头。
她一边将他身后的被褥弄起来,披在他的身上,一边懒懒的开口,“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么?”
二师姐哼了一声,“师姐,我派素来禁止外人进出,你私自将人带回来理应该罚,不过师姐是师姐,暂时还轮不到师妹来罚……不如我们先去见见师父罢。”
江梧桐身边其实也站了个人,那人一袭红裙静默的很,见状也不多话,倒是江梧桐将曲漓护在身上,扯着唇角冷声道,“也好。我倒想知道知道,师父听到二师妹,率领众师妹强闯我的房间,还试图将贵客伤着,不知会做何感想?”
众人面色倏地有些变化,二师姐的目光立即投向曲漓身上,随即蹙眉的辩驳,“你什么意思,她是贵客,她是什么贵客?”
江梧桐的手指藏在长袖之下,握着剑柄的手不断的攥紧了些。
曲漓的眸光落在眼前女人的身上,静静的看着她的指尖泛白,目光微微一深。
江梧桐不擅长说谎,但眼下别无他法,“你理会她是什么贵客。”
“师父早已知晓此事,只是贵客不喜打扰,所以才瞒着诸位姐妹,低调行事的。”她漂亮的脸上紧绷着,冷冷的与二师姐道,“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师父,那还不走?”
二师姐的眸色蓦然一闪,有些慌乱,尚未出口说话,便又听江梧桐清清凉凉的道,“红莲师妹是在场证人,方才是否是二师妹想要对贵客动手的,还是诸位师妹自己想要的,红莲师妹都瞧得清楚,此番二师妹要与我去见见师父,不知诸位师妹要不要一起去?”
此话落下,先前那跟着二师姐一起胡作非为的女子们,转眼便各自寻好了理由,与江梧桐和二师姐道别。
一瞬间,屋内只剩下了四人。
曲漓江梧桐,红莲还有二师姐。
二师姐对着那些离开的师妹喊着,有些气急败坏,“真是没用――”
她回头看了江梧桐一眼,恨恨的甩了甩衣袖,撂下一句狠话,“你最好莫要叫我抓住把柄,否则,我定将你逐出师门。”
言罢,她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二师姐一走,江梧桐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坐在了床榻上。
男人的脚本来还放在那里,她的身子软下来,他本能的挪开腿,给她腾位置。
红莲看了她一眼,“师姐不必忧心,方才不是已经让紫衣姑娘,禀报师父原委的么?”
江梧桐皱着小脸,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蛋,生无可恋的道,“那也得师父原谅我才说得过去。”
她转身,瞧了瞧一直沉默的曲漓,抿着唇角继续回应红莲,“何况,这孩子哪里是什么尊贵的人,日后若是让林怜琪(二师姐)知晓了,还不得百般为难我和她。”
曲漓面色淡淡,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倒是红莲觑了他一眼,此人虽生的如同娃娃般精致,但那番见过大世面的沉静气质却是不容置疑的。
她是凤执的人,只是武艺不佳,所以来梅花剑派学艺,再过一年便要离开了,自幼跟在凤执的身份,她见多了大人物。
曲漓就算不是什么贵人,其身份也绝对不低。
自然,这也是红莲的揣测,便没有与江梧桐多说,见事态稳定下来,她便与江梧桐道,“师姐,那我先走了。”
江梧桐应好,道谢过后便开口,“你快去罢。”
红莲与她颔首,转身便离去了。
曲漓瞥了身前的女人一眼,语调低沉平和,“你师父不喜让外人来扰?”
他突然出声,江梧桐忍不住的被吓了一挑。
何况曲漓的声音,与他的脸实在是不符,她缓了缓才耷拉着脸,启唇道,“是啊,师父一贯不喜欢外人,梅花剑派除了紫衣姐姐,没有一个是外人。”
男人不语,漆黑幽深的眼仔细打量了江梧桐一遍,之后不解的问,“那你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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