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唯有梨园春,原先外城集市边上的戏园子,如今已是外城最为热闹的地方,一曲《牡丹亭》连演二十一场,唱红的不只是小黄鹂杨芸莺的名号,还有梨园春的金子招牌,原本简陋的戏园子如今却是更为精致,也可以说的上是日新月异。
李怀脑子里都是生意经,自从梨园春在上京立住了脚,他便让人开始对其进行一系列的改造和扩建,并不是追求富丽堂皇,也不是单纯的拆了重建,结合自己记忆里的建筑观念,以及自己对梨园春的价值定位,他走的是精细以及人文路情怀的路子,除了将梨园春中牡丹亭的几个场景进行了一些复原,还特意的修建了几处好看的风景,钱财和人力上的保证,让这些改造很快就有了雏形,当它出现在上京人眼中的时候,着实让见惯了上京繁华和奢靡的人们不由的眼前一亮,再加上梁诗诗等几位清倌人的推崇,倒是很快的集聚了众多的人气。
而针对上京几个月的粮价飞涨,周边的几个商铺也已经陆续被梨园春盘了下来,周边几个商户本就是小本买卖,平日里都是艰难度日,夕劭骏给的价钱也是略高往年的,几个商贾自然容易接受,随后便是扩建和改造,洪记和梨园春的关系并不为外人所知,所以前阵子针对洪记粮铺的诽谤,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东家,这就是我上任以来的账目,请您过目。”梨园春一侧,新建的一处宅子里,夕劭骏态度恭敬,让随同而来的两人,将账册放在了身前的书案上。
李怀便坐在书案后面,今天他是特意过来看看的,当初梨园春只是自己为了帮助姐姐恢复声誉所安排的戏班子,却没有想到《牡丹亭》能引起如此的轰动,并带来意想不到的利益,他便有了之后的投入和计划,看着眼前犹如主题公园一般的梨园春,心里却是一阵唏嘘。
“劭骏,你家是南方的吧,是晋州人?”
“东家,是的,晋州南乡的,家父是那里的乡绅,死在了叛军手中。”夕劭骏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倒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只是他心中清楚自己的东家与圣公那里有着关系,也算是借此表明自己的心志吧。
“我明白你的顾虑和担心,不过你可以放心,他们的事成不了,而我也不会傻到真的和他们牵扯在一起,洪记就是洪记。”李怀回头看着对方,“当初让你来南方,也是怕你接触到那些人,会影响了你的心绪。”
夕劭骏点了点头,其实在他了解到洪记和南方进行的交易时,心中自然是愤怒和悲凉的,只是后来,孙贵特意上门开解,他才好受了一些,也明白了其中的利益关系,今日又有了李怀的一番话,他也算是按下了心中所有的疑虑。
“东家放心,是洪记救了我的命,让我的母亲和妹妹有了栖身之所,我不会忘的。”他的家人多半都死在了叛军手中,逃出来的数人也各自走散了,只有母亲和妹妹他始终带在身边,到了北方,被洪记的人收留,留在了独龙岗,之后他参加了杨朝年组织的学习班,很快便加入了洪记,母亲和妹妹也被安排到了条件更好的山里,自己则是出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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