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受到淤血压迫,有眼睛却看不见。”祁晓瑜自嘲。
“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沙哑的声音又问。
祁晓瑜突然觉得这个人好烦,没事乱打听别人的隐私。
她空洞的望向前方道:“你这个人真奇怪,自己都自顾不暇,居然还有心思八卦。”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不打算再理会一个八卦的陌生男人。
“我的妻子,眼睛也看不见。”
男人在身后小声的自言自语,沙哑的声音却顺着寒风传进祁晓瑜耳中。
祁晓瑜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她还好吗?”
只有失去光明的人,才知道黑暗有多么可怕,无论路上有多么美的风景,在她的路上永远都是漆黑,无论身边的阳光有多温暖,她的世界永远都是冰冷,无论身边有多少个人,她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那么的孤独。
“她……离开了我!”男人声音沉重下来。
“请节哀。”祁晓瑜平静道。
也许对于失去光明的人而言,生与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说……她没有死,离开了我。”沙哑的声音强调。
“哦!”
祁晓瑜不置可否。
“你这个人到底又有没有同情心,知不知道失去光明的人很可怜!”
男人沙哑的声音突然带着一抹暴躁。
“……”
她本来就是瞎子好不好,居然有人问她知不知道失去光明的痛苦。
“有什么好可怜的?”祁晓瑜又笑了起来。
“怎么就不可怜,如果看不见这个世界,又怎么知道它的精彩,也看不见自己至亲的人,看不见自己的爱人和孩子,就连食物的颜色也看不见……”
“看得见世界就一定精彩吗,看不见亲人依旧可以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看不见孩子就不必牵挂,看不见爱人……也许,本来就不想在看见呢?”
祁晓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愿意,为这个明显就不正常的男人解释那么多,她想,可能仅仅只是想让一个陌生人知道她的心声。
对方又沉默下来。
久久,耳边只剩下寒风吹动树梢的吱吱声。
“为什么你的心态是这样悲观?”
男人突然问。
“有什么好乐观的,你到底去不去跟我去问路,如果不去,我可先走了。”
也许是巧合,这个男人的话语正巧戳中她的伤口,祁晓瑜不愿意跟他继续话题。
“我想歇一歇,然后继续找路,总是可以回家的。”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某种执着。
祁晓瑜不再停留,转身按照记忆往别墅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等等!”男人又在身后喊。
“还有什么事情?”祁晓瑜没有回头。
“如果方便,能给我送点吃的来吗?”
“……”
祁晓瑜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还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刚回到别墅里,祁晓瑜远远便闻到厨房里传来香味,白青正在做韭菜盒子。
祁晓瑜口水一下流了出来,摸索着走进厨房。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叫人陪你一起去,要是磕着碰着该怎么办?”白青放下手里的锅铲,盯着满身雪花的祁晓瑜紧张问道。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祁晓瑜下意识的将那个偶遇的陌生男人隐瞒下来。
“快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出来了就能吃了。”白青又在忙着煎韭菜盒子。
“哦,好的妈妈。”祁晓瑜乖巧点头,走出几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妈妈,今天我饿了,多做一点送到我房间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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