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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抱着酒壶踉踉跄跄地出去,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一直走到马房里,心下一动,抛了酒壶,跨马而上。
姚海追了过来:“官家这是要去哪里?”
“朕要去田猎!”
姚海一听,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央求道:“哎呦喂,官家喝醉了,还是别去了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杂家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国主不听,拍马出了马厩。
姚海忙令身边的小内监:“快!快跟上去!”
众人忙骑马去追国主,可国主跑得飞快,一眨眼就没见了。
国主骑马在林间狂奔,不知不就将跟随他的侍卫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冷风拂面,像是细密的寒针一样扎在国主的脸上,这让他清醒不少,他勒住了马绳,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处遮天蔽日的马尾松林中,而底下里杂草丛生,此时已寻不到任何小路。
忽地,草丛深处传出一声闷闷的吼鸣声,惊得座驾不安地刨着马蹄,国主用力勒马,也不能制止它的焦躁。
一群麻雀受了惊,忽地从草丛之中呼啦啦地四处窜飞,国主警觉地看向四周,下意识地抽出背囊中的箭,可摸到的只有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原来是出来匆匆,忘了带武器出来。
他身上只有一把平时把玩的精致短刃,他紧紧握住短刃,全身的神经都紧紧绷着,警惕地看向四处。
突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嘶吼,一头庞然大物从草丛中突然扑向国主的后背,国主只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冷飕飕之气,酒醒了大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短匕,怎知马受到巨大惊吓,突然刨开了脚蹄,将国主甩了下来。
国主这才看清那压向自己的是一头狼,眼见得狼那无比尖锐的爪子就要将自己撕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把长剑突然从草丛中谢逸而出,刺啦一声,那狼的脖颈被长剑划破,呜咽一声,摔向了草地。
草地上,还躺着一个握剑的女子。
与此同时,数个侍卫赶了过来。
侍卫们纷纷仓惶拜倒在国主的跟前,跪地领罪。
国主此时却无心情,此时此刻,他唯担心那个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后,迫不及待地去草丛中查看,走得近了,国主才看清她的面容,竟是裴婕妤!
对于裴婕妤,国主并无多少情分,这次在行宫让她陪酒,不过只是心情郁郁,借她故意气国后而已。
可今日一见,竟让他起了怜爱之心,裴婕妤依旧是肤如凝脂,美貌端妍,只是她被狼撞在了树干边,昏迷不醒,十分惹人怜惜。
国主恍然发觉,原来宫中竟有此等绝色佳丽,只是他以前被蒙昧了,不懂得欣赏除了国后之外其他女子的美好。
“来人!将裴婕妤抬回行宫!传太医!”
裴婕妤回到行宫之后,太医纷纷来诊断,可一个个都手足无措。
裴婕妤并无外伤,太医们不知从何处下手,只能无奈地对国主禀告,说是裴婕妤的头部遭了重击,无药可医,能不能醒过来是要看天意了。
国主望着床上的裴婕妤,心中骤生一种感念和愧疚,他轻轻说道:“真是傻,为了救朕,你连命都不要了么?是朕以前辜负了你,朕不知道朕的身边,一直都有你的存在。只是,朕恐怕要辜负你一生了,朕请来了天底下最好的太医,可太医们也没有办法,朕对不起……”
此时,殿中突然传来一阵哽咽难继的哭泣声,那哭声越来越大,让房中的每一个人听着都十分刺耳。
国主沉声问道:“是谁在哭?”
芳花从一堆奴婢内监中往前走了两步,噗通跪倒在床边,哽咽道:“求求官家救救我家主子……裴娘娘平时连一只虫子都怕,可是为了救官家,她什么都不怕了……”
“朕知道。”
“娘娘虽然在行事言语上伶俐了些,脾性耿直了些,可那都是因为娘娘毫无心计,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会惹得人生厌。娘娘的心其实是实打实的好,对官家也十分仰慕,每天都会向奴婢说起官家今天又写了什么诗,弹了什么曲……只是十余年里,裴娘娘一直未得官家的恩宠,若是娘娘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别说官家,奴婢看着也是心疼难过。”
芳花的这一番动人描述再度让国主心生愧意,想自己居于一国主君之位,因着金银衣食、香车宝马都是伸手可得,就是天下美女也无一不无可囊入怀中,却也因此平白耽搁了多少女子的韶华岁月?
十多年了,裴婕妤竟是陪在他身边十多年了,还是当年在王府中时,圣尊后生前为他纳的妾室吧?可是他自己对此竟是十分迟钝,竟不知有这样的一个女人默默守护了自己十多年。
国主忧郁悒悒,无奈道:“你是她身边的好丫头,可是朕也救不了她。朕只能与你一样,共同祈祷裴婕妤早点醒过来。”
说罢,国主不忍心在房中继续呆下去,他怕自己多停留一刻,就会被一个奴婢小小期盼压得喘不过气,让他无法呼吸。
他大步走了出去,想要去找国后,却又想到那些小宫女们的闲言碎语,想到她为了林仁肇和自己据理力争,想到那一夜她夜不归宿,只身和林仁肇在一起。他心情抑郁,想要赋诗,铺纸研墨,执笔却不能写下一个字,想要练剑,那些御前侍卫怕伤着他的身,唯唯诺诺不敢使出真招,想要读书,翻卷生厌。
也许,唯一能解忧的除了杜康之外,还是在起伏不定的山丘上驰骋狩猎。
这次出外狩猎国主身后紧紧跟随了一群侍卫臣子,在青龙山上狩猎极为尽兴,捕获众多,当夕阳西下,众人打道回府时,已经收获了满满数车的猎物,至此,国主郁郁低沉的心情方才开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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