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贵嫔怔了一下,“本宫怎会知道?”
皇帝盯着清河,眸色有些微愠,“懿儿,把话说清楚。”
清河微微福身,道:“回父皇,母妃茹素一事,尚母妃是知道的,但是方才为何尚母妃要特意点出贵人没有吃肉?贵人从不曾出席过父皇特设的家宴,所以便认为若不吃这一块小羊排,便是对父皇不敬,对诸位王爷亲贵不重视,可若吃了下去,便是有违佛前誓愿,所以,贵人只得先入口,继而吐出来,虽说是冒着失仪的罪名,却能保住佛前誓愿,又不至于不尊重父皇特意为诸位王爷亲贵们设的家宴。”
尚贵嫔哼了一声,“那当着皇上的面,当着诸位王爷亲贵的面吐出来,便不是冒犯天威了?若真心茹素,又怎会因为本宫随便说一句,她便敢冒违背誓言?”
清河神色哀伤,道:“尚母妃应该知道贵人的出身,她并没有出席过大场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也是情有可原的。”
清河跪在地上,朗声道:“父皇,儿臣并非是为贵人求情,贵人失仪,戚母妃惩治她,也是罪有应得,儿臣只是希望戚母妃能看在儿臣即将出嫁的份上,从轻发落,好让贵人看着儿臣出嫁。”
戚贵妃已经知道苏贵人不是有孕,态度自然就不一样了,她脸上含着浅笑看着皇帝,轻声道:“皇上,虽说苏贵人失仪,但是她鲜少出席这种场合,加上贵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她不吃肉的错,还说什么以为谁刻薄了她这样的话,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皇上便看在她对皇上对皇太后一番真情的份上,容臣妾从轻发落,如何?”&a;a;#160;
皇帝却扬起了阴沉的眸子,盯着尚贵嫔,“你知道她茹素?”
尚贵嫔一口否定,“回皇上,臣妾并不知道她茹素,而且,臣妾去过她殿中,见过她吃肉的。”
她说完,还没容其他人说话,便像忽然发现什么似的,指着苏贵人的衣衫,尖声道:“天啊,你这衣裳上绣的是什么啊?”
众人都被她的大惊小怪吓住了,纷纷侧目看过去,良嫔指着苏贵人的衣裳,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衣衫上绣牡丹?你这是僭越大不敬之罪。”
“天啊,”那站在苏贵人身侧的嬷嬷倏然道:“这衣衫后面绣的可是凤凰?”
那嬷嬷说话的时候,便把苏贵人的身子扭转了过来背对着皇帝,众人看过去,果真从她轻纱可以看出后面似乎是一只腾飞的凤凰。
皇帝还没发怒,戚贵妃已经怒极白了脸,眸光射出凌厉的光芒,厉声道:“苏贵人,你好大的胆子,凤凰与牡丹,是皇后礼制所用,你一个小小的贵人,竟敢当着皇上与诸位王爷亲贵的面穿绣有凤凰与牡丹的衣裳?你是不是觊觎皇后的位子?”
戚贵妃觊觎皇后的位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但是,这牡丹与凤凰图案也是她致力追求的,想不到她还没穿上,一个小小的贵人却敢如此胆大妄为,怎不教她动怒?
尚贵嫔也是十分震怒,道:“你说茹素为皇太后与皇上祈愿,却暗中在宫中吃肉,如今还敢穿绣有牡丹与凤凰的衣裳,你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纵然你所出的女儿和亲远嫁北漠,按照祖制,会晋你的位分,可皇后之位,岂是你这种出身的人可问鼎的?而且,皇后还活生生地在慈心宫呢,你就敢如此僭越妄为,真是胆大包天!”
皇帝本来稍霁的脸倏然又阴沉了下去,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礼制不可越,一个贵人敢穿皇后的衣裳,是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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