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回头,看着他,笑容逐渐地加深,“你我夫妻,为何不可以?”
她的笑容只在皮肉,却没有渗到眼底去,眼底依旧一片冰冷。
元肃此生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因为清醒,所以明白,因为明白,所以疼痛。
他伸手,想从她身后抱住她,伸出的手,最终还是缓缓地收回。
他不敢,他不配了!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着,声音有无限的痛苦。
清河不语,仿佛没有听到,眼睛依旧盯着外面的落花。
元肃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说,但是,却一句都没说出来。
如今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想好好地陪她一个晚上,哪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你曾经多傻啊,可惜你回不去了。
清河把头伏在窗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质。
她坐着,他站着,这一个夜,过得极其漫长,又极其短暂。
直到子时左右,他才轻声说:“你睡吧,我出去一下。”
“好!”清河应了一声,声音淡漠没有感情。
元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他去了李湘语的房中。
李湘语自然睡不着,像个疯子似地把屋中的一切都给砸了。
她的屋中,没有人伺候,当清河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只认清河一个女主人。
她恨啊,本以为把一切都夺过来了,但是,宁清河却回来了。
愤怒超过了恐惧,让她无法去想她为什么会回来,就像她也不愿意去想元沫儿为什么会回来。
她只有满心的仇恨,憎恨,怨恨,上天对她不公,宁清河有的,她本也可以有,不,她已经有了,但是为何却不一样?
当元肃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像疯妇般冲上去,抡起巴掌兜头兜脑地打下去,口中怒吼:“你还懂得回来的路吗?我以为你的心都被她勾走了,我告诉你,她不是回来跟你复合的,她是回来报仇的,你就等着被她杀死吧。”
元肃站着不动,任由她打。
李湘语越打越恨,越恨便打得越用力,她开始只是怒骂,后来便是嚎啕大哭,“你必须杀了她,她若不死,你和我都要死。”
一直像泥塑般的元肃听得此言,眸色陡然一冷,扬起手重重地甩在李湘语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很响,打得李湘语头重重地偏在一边,几乎站立不稳。
她捂住脸,头发凌乱披在脸上,她简直不能相信元肃敢打她。
“你打我?”李湘语眼底升起狂怒,“好一个元肃,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李湘语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今日竟这样对我?”
她疯了似地冲过来,要扑打元肃,元肃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底充满仇恨,恨毒了她,“你敢对清河下手,我杀了你。”
“好,好,我们一拍两散,我现在就去衙门,供述你杀害宁清河一事,我们抱着一起死,宁可一起死,我也不要你们这对狗男女在一起。”
李湘语说着,便往外冲。
元肃没有追她,只是阴冷地看着她跑出去。
李湘语出了院子,听得身后没有脚步声,她回头,阴沉地道:“你以为我不敢?”
元肃冷冷地道:“不,就是你不去,我也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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