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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后。
勇敢国蓝礁湖沙滩上。
李真吹着徐徐山风,远眺蓝礁湖,又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
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
“我要睡觉。”
呢喃一声,闭上了眼睛。
柳惊鸿等人连忙后退,然后展开了旗帜。旗帜上只有两个字——禁声。
与此同时,所有的汽车全部熄火,所有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为李真这珍贵的睡眠提供最大的帮助。
树荫下,柳惊鸿看见李真的胸膛欺负,不断传来鼾声。喜极而泣。
压低了声音说:“终于睡着了。多少天了,多久了,我第一次看见李师睡的这么熟。”
齐愣子擦了把眼泪:“失眠要治好了,终于要治好了。我早就说过,出来走走是肯定有效果的。”
“哈哈哈,你看李师睡的多熟啊。”
“……”
一个小时后,李真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晒不到太阳了,冷。移一下。”
齐愣子连忙跑上前去,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心头疑惑,这不正是烈日当头嘛?
但是没敢多说,连忙推着轮椅往旁边移动了一下。
李真又睡着了。
又一个小时候:“晒不到太阳了,移一下。”
齐愣子连忙又上前,去移动轮椅。
又一个小时,李真又说:“晒不到太阳了。移一下。”
齐愣子哼哧哼哧的,索性将轮椅移到了一处略高的大石头之上。那大石头几乎在湖里了,像是个小岛,四处都是开阔无比。太阳很大。
李真满意的再次闭上眼睛。鼾声再次响起……
又一个小时后……
柳惊鸿奇怪的问:“李师怎么没让你移了?”
齐愣子摇摇头:“不知道。”
“……”
三个小时之后。
夕阳西下。天边云卷云舒。
柳惊鸿皱眉:“我去看看。”
蹑手蹑脚的走到李真的旁边,看见李真的模样,柳惊鸿心神一震。
沉默了良久良久,柳惊鸿忽然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
整个蓝礁湖沙滩上,数千人见状,没有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全部跪在了地上。
九州科学院所有人,以及从新九州跟来的军队,所有人眼泪开始默默的往下流淌。
勇敢国的所有人也皆尽眼眶发红。
数千人,集体磕头。
柳惊鸿颤抖着声音,高声喊道:“李师,睡着了!”
————
新历10003年,6月16号。
月亮陨落。
一颗升起的彗星,在短短几年之中改变了整个世界,闪烁着光辉用最快的速度撕裂了这黑暗。然后陨落。
新九州,荀释飞再次流泪。
“发电报,通告全国。李真院长在勇敢国蓝礁湖,毙。”
“……”
当天,整个新九州阴云惨淡。
自从结束了帝制之后,再也没有谁驾崩之后全国披麻戴孝了。
但是这一次,历史再次重演了。
整个新九州,所有门户全部挂上了白色的绸缎,所有的商铺全部停业。所有的黎民百姓全部都在哀悼。
次日,荀释飞再次宣布:“将6月16号,定为哀悼节。从此,每年6月16号举国悼念李真。从此一万年,年年不变。这帝国没有陨落,便永远有哀悼节。”
当晚,荀释飞再发电报:“通告人类共荣会所有国家,李真院长6月16号在勇敢国蓝礁湖长眠。”
“……”
傲来国。
傲来国天子郑重而又严肃:“军队鸣炮。”
‘嘭、嘭、嘭’
傲来国的军队,齐齐向天鸣炮三声。
“自今日起,举国哀悼三日。为属于全人类的开创者送行。”
“……”
勇敢国。
勇敢国天子宣告:“在蓝礁湖上,建立李真雕塑,留与世人祭奠。他在蓝礁湖长眠于世,让这片湖更加神圣。自今日起,举国哀悼三天。”
“……”
白袍国。
海军向天鸣炮,举国哀悼七天。
大和国。向天鸣炮,军队向天鸣枪,举国哀悼七天。
罗刹国,举国哀悼七天。
拉丁美国。
秦恩泽跪在海滩之上,看向那遥远东方,目光似乎能够洞穿达到大洋彼岸。
“李师!”
凄厉的哭喊,犹若杜鹃啼血。
秦恩泽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煎熬,他回不去。他心里是想回去送自己的老师最后一程,但是却没有那个能力回去。
在海边,秦恩泽长跪三天不起。水米未进。
全世界,为他哀悼。
从新九州杭城郡那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少年,用这些年的时间向这个世界证明了他的存在。
他曾经许下宏大的愿望,要做这天上的一轮明月,永恒于此。他做到了。几年的时间里,他正式向这个世界宣告——我来过,我存在过。
当黑夜降临,这城市之中我们又该如何证明自己存在过?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如何寻找自己。
他找到了。
他的生,让世界震撼。
他的死,让世界所有国家哀悼。
所有的民族,所有的国家,在这一刻没有人会去在乎他是哪个民族,哪个国家的人。没有人在乎这一切,只是在乎,他对这个世界作出的杰出贡献。是前无古人,并且后无来者的。
在此前一万年,世界上没有出现这样一轮明月。
在此后的一万年,世界上将再也出不了这样的一轮明月。
勇敢国。
勇敢国天子亲自扶棺,勇敢国全国文武大臣护送灵柩返回新九州,落叶归根。
沿途百姓密密麻麻,全部站在道路的两旁,默然低头,沉默相送。
一路急行车。到了勇敢国的边境。
奥古兹帝国的天子,以及奥古兹帝国的文武重臣已经在边境守候多时,交接过李真的遗体再度回返。
途径四个国家,每一国都是天子亲自护送,然后天子亲自交接。
在第五天的上午,进入新九州西州境内。
荀释飞从一天前,便携带新九州所有文武群臣等候在了西州边境。
这一天,西州万人空巷。在西州任何地方再也找不到任何老百姓的存在了。所有的人,全部离开了当地,自发前往边境。
“拜见李真院长。”
荀释飞郎喝一声,单膝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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