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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滋长了足以可以吞噬掉我们的孤独……在彼此没有对话的压抑之后,慕青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哽咽着说道:“你终究觉得自己在这份感情中扮演了悲情角色,甚至都不去想想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半晌对身边的慕青问道:“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求个明白!”
慕青抱着头痛哭到不能回应我的回答,她使劲的咬着自己的手,带着鼻音哽咽着说道:“你明白了能改变什么,我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我们知道这一切时都终究太迟了,太迟了……”
聊到这个份上,我又想起慕青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心情再次感到压抑,对她说道:“你把我拿捏得总是那么死,我被你弄得不死不活这么些年,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我们从没爱过!”
对于我的全盘否定,慕青失神跌坐在地上,然后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怒火准备离开,我要个答案心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却在很久之后,再次真实感受着她手心里传来的力度,这让我忽然想起那次到天水麦积山接待一个旅游团,等我们安排完游客住宿之后,已经是深夜,在疲倦一天之后,还要走很远的一段盘山路,到达附近的村子商量第二天观赏村庄的日程安排,那次慕青还发着烧,却坚持要陪着我……走到一处窄路时,昏暗的灯光下,我一脚踏空跌入悬崖边,万幸的是我们手拉手,使得前一秒还疲倦靠在我肩上的慕青紧紧抓住我……我告诉她下面的坑洞并不深,让她放手,可是九十几斤还发着烧的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的将体重将近一百四的我,拉了上来,事实上,当时我知道自己跌下去必定骨折,可是终究舍不得慕青冒着两个人都掉下去的风险……在我攀登的过程中,我的脸部滴上了粘稠的液体,等拉我上岸之后,慕青瘫坐在地上,抱着我哇哇大哭,这是我们相处两三年来,听过她最委屈的哭声,她用被划开的手臂,一边捶打着我,一边擦着眼泪,自己满脸是血,却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我知道人在情感爆发之下,都会爆发出潜能,以至于我至今不知道慕青究竟用了怎样的力气,才将我拉了上来,但与疼痛和死亡擦肩而过时,我感受到的是她与我的同生共死……
这段过往支配着我的手,我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拉起她的衣袖,然后看着她白皙的手臂上,那条清晰可见的伤疤,曾经我不止一次要带她去做疤痕修复手术,可是她总是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比海誓山盟还有真实的印记,我要带着这段记忆,跟你走完一辈子……
慕青好似意识到了我想起了这段往事,在痛苦中甩开了我,脸上绝望之情溢于言表,随即向街边走去,我没有勇气再去追上她,站在原地摸出一支烟点上,然后看着她的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晃荡着,看上去走的洒脱,却又满含说不出的悲伤。
片刻之后,她就这么消失在了我模糊的视线中,我终于闭上了眼睛,将她离去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警示着自己,岁月已经将我们变成了两只刺猬,只要靠近便会互相伤害。
……
片刻之后,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那白色的西装上便留下一些泪渍,也没有和苏溪道声别,便走到了停车场,将车倒出停车位时,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方向感,在即将驶入的路口处犹豫了片刻,身后的带着催促的鸣笛声便此起彼伏的响起,我犹豫了片刻之后,将车子驶入了郁馨的CD店,也许,这个时候,我该躲在一个没人打扰的角落,好好梳理一番自己的情绪……
车上,我一直循环花粥的《二十岁的某一天》,然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此刻正在开车!
在堵车的煎熬之后,我终于赶到了郁馨的CD店附近,然后将车子停在了街道的外面,带着奔跑的步伐,只用了五分钟便走完了平时十分钟的路程,然后打开卷帘门,又打开了玻璃门,进入店内,一个人伏在吧台上,随手抽出一本CD便插入CD机,然后在一首从未听过的歌曲中撕心裂肺着……
狂躁欢快的音乐并没有冲淡我低沉的情绪,反而在嘈杂中让我想起那过去的悬而未决……
而我这个时候,我又想起慕青口中那只根本打不开的密码盒,忽然有一种冲动,我想不择手段打开那只行李箱造型的密码盒,看看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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