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麦克风,我总是想像以往那样,说点什么,可第一次发现说什么都是错的,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便什么也不说了,安静的等待老马的前奏,片刻唱道:“披星戴月地奔波,只为一扇窗,当你迷失在路上,能够看见那灯光,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了故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说不出的诺言,一直放心上,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小小的门口,还有她的温柔,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有许多时候,眼泪就要流,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小小的门口,还有她的温柔,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我的嗓音并不如在场有些人优秀,可是却将这几年最真、最直观的情绪献给了这里,包括我的爱情、青春、理想……今天,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种着梦想的土地,走出去了,也便成了异乡人……
一首歌唱完,大家都在沉默中,没有一个人鼓掌,可我并不觉得这是多么讽刺,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听到掌声,因为沉默是最好的告别……
老马弹奏完曲子,痛苦的紧闭双眼,对大家挥了挥手道:“12点过了,大家都回去吧,爱情鸟酒吧感谢大家今晚赏脸光临,共赴理想岁月,再见!”
虽然依依不舍,但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遵守了老马的“逐客令”,有序的朝着出口走去,我将麦克风放回支架,还没走下舞台,便听到身后一声沉闷轰响,继而是感觉到木片飞出,老马砸了他最心爱的吉他,曾经听他说过这把吉他已经陪伴了二十年有余……
我不想对老马的极端行为作出评价,因为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一样,需要放弃那段疼痛的岁月,便要做出一些比它还要疼痛的事情,这样以痛止痛的行为看上去很荒谬,可谁又能说人生何尝不是由各种荒谬构成的呢?
在众人回头观望中,安沐拍了拍服务员姑娘的肩膀,朝我伸出手,我们紧紧牵着走出了酒吧,谁也没有回过头,因为一些事情无需回头观望……
……
在冷风中,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第一次以没有喝醉的姿态走出了酒吧,四周如此的荒芜安静,安静到让人不敢相信,我曾经是如何在这儿大呼小叫,搅扰它的平静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安沐喝的稍微比我高一些,整个晚上,我只喝了四杯啤酒,因此开车没有任何问题,将车子行驶上路后,我与安沐看着后视镜,看着身后那离我们越来越远的“爱情鸟”酒吧,就此说上一句:再见。
将近两点钟,我们才驱车赶回到17号住宅,我取出钥匙打开门,便看到秀秀睡在沙发旁,小黑睡在沙发下,在我们进来后它抬起头看了看,片刻便又趴了下来,我与安沐不约而同的连呼吸都变得很轻,生怕搅扰这一幅暖心到让人快要融化的画面。
秀秀手中握着我的手机,单手枕着头,安沐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轻轻从秀秀手中将我手机取出交给我,又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秀秀眼窝的泪痕。
我拿起手机,习惯性的解开屏锁,查看是否有信息,心头却是一阵刀割火烧,打开的界面是标注着夏元明的电话簿,而电话却并未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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