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
以前这条河里的水浅时,也有鱼。
不过那时候的鱼儿,最大的也就是巴掌长。
但今年入夏以来的几场大雨后,河里的鱼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最大的,足足有三四斤重!
好吧,不故弄玄虚了。
小河里的鱼不是忽然长大了,而是因为连续几场暴雨后,上游那些鱼塘里的水满了后,饲养的那些鱼儿,就摇头摆尾的随水逃进了这条小河里。
连续十八天了,王大成每天都会来钓鱼,收获颇丰。
承包鱼塘的主人,也曾经找到过他,说这些鱼是他的耶——
“开你妹的玩笑呢?
你说这些鱼是你的,你叫它们名字,它们会答应吗?
不答应啊?
那就赶紧的滚线。
别和我耍横。
知道我表侄隔壁二大爷家小孙子的班主任老师是谁不?
那可是京华林家林康白林大少,在住院期间爱上的那个美护士亲姐姐!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警察就能赶来把你抓走,蹲半月的拘留所?
哎,有种的你别走!
哼,算你走得快,也算你碰到好年份了。
如果是放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时,我非得把你这个资产阶级的尾巴割掉。
唉,还是那个年代好啊,看谁有钱,就去他家砸打抢,不但不会被抓,还是立功呢。
哪像现代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昨天在公交车上摸了个小姑娘的屁股,就被很多人骂老流氓。
我呸!
这要是放在我年轻那会儿,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
王大成越想越生气,尤其在想到他这个当年的“司令”,竟然沦落到连老婆都娶不上的地步后,如果还能保持刚才的心平气和,那才怪呢。
就在他忍不住张嘴,要大声喝骂一声什么时,忽然就看到有个大东西,从天而降。
恰好落在他正前方的水面上,噗通一声大响,水花四溅。
就像掉下个炮弹来那样,溅起的水,把坐在太阳伞下的王大成,给淋成了落汤鸡。
“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成被搞懵了,忘记了擦脸上的水,呆望着河面。
被激起的水花,迅速落下后,有个东西从水下浮了上来。
这是个人。
女人!
王大成用力眨巴了眼,在看到那个迅速浮上水面,又缓缓下沉的人后,心中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尽管他还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但也能根据女人浮上来时的样子,确定这是个女人。
男人和女人落水溺亡,或者昏迷时,男人都是脸朝下,而女人则是脸朝上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王大成懒得解释什么,他只需知道这个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是个女人就好了。
自凡是女人,王大成都感兴趣。
毕竟普通人永远都搞不懂一个老光棍,有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个女人的心。
四处看了几眼,没有任何的闲杂人等。
王大成又抬头看了眼天上。
密集的雨丝打下来,除了雨丝还是雨丝,没看到有什么飞船之类的东西。
管这些呢!
王大成立即摘下手表,甩掉拖鞋,双手合十高高举起,深吸一口气,纵身扑进小河里的动作,一点都不次于专业跳水运动员。
好的水性,也是王大成能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不然,早在三十年前,他把一个外地妇女奸杀、事发被警方追到河边上后,如果不是仗着水性好,就会被一枪击毙了。
在水里王大成的动作相当矫健,很快就扎到水底,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根本没费多大的力气,老王看把人拖出了水面,这才有空去看她的脸。
是女人,绝对错不了。
就是这张脸——花花绿绿的,这是涂抹了什么东西啊?
严重阻碍了老王擅于发现美的目光。
拿手在那张脸上用力搓了几下,老王再定睛看去,虎躯就猛地一震。
他发誓!
他向苍天,向三十年前那个被他害死的女人,向那天在公交车上非礼的小姑娘发誓,他都活了六十六岁,却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羞花闭月?
还是沉鱼落雁?
这是老王唯一能想到的两个用来形容美女的词汇了,却又觉得不恰当。
盖因这个天降美女的美,是这两个俗气成语无法形容的。
只能说,现在荧屏上那些所谓的美女,都绑起来,也比不上天降美女的一条秀眉。
“我这是在做梦。不,我不是在做梦。是老天爷可怜我,这么多年来始终孤枕难眠了。所以,他才把她送来,让我享受——哪怕,享受过后,我马上去死,也值得了。”
在把美女扛到岸边小树林里后,王大成嘴里喃喃自语着,单膝跪地,开始脱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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