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佘婆子的指尖即将碰触到那两叠红彤彤的钞票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佘婆子身边响起,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挡在了佘婆子和给钱的中年妇女之间。
“胖子,你干什么?”佘婆子目光不善的看着孙大为,问道。
“你这病还没有治好就收钱,不太好吧?”孙大为笑呵呵的反问道。
“病没治好?契科夫这就不是病,而是撞邪了,胖子,你不懂就别胡咧咧。”佘婆子不屑的冲着孙大为摆摆手道,那不屑地表情,那不耐烦的语气,那不经意的动作,就好像是在赶苍蝇一般。
“你确定契科夫已经好了?你确定他过几天就能完全康复?”孙大为连续问道。
“当……当然!”佘婆子硬着头皮回答道。
她不敢做出否定的回答,否则的话,不但那两万块钱要飞了,在嘎达子乡里面的声望还会急剧下降,没有人来找自己驱邪跳大神也就罢了,她最担心的是以前那几个被驱邪之后病情加重,不治身亡的病人家属过来闹事,那她在乡里面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契科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中邪了,更不是什么邪气侵入了身体,而是身体当中进入了异物,并且异物周围已经感染发炎,所以导致了契科夫持续低烧,而且伴有越来越剧烈的咳嗽症状……”
“如果你跳大神就能给跳好,那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用?如果他就这么回家,然后按照你说的躺着休息个两天,喝点姜汤,两天之后,他的病情不但不会得到改善,反而会患上破伤风、败血症,严重的话,甚至会肾脏衰竭,死亡。”
孙大为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房间当中响起,炸得众人头皮一麻。
病情加重,甚至有可能死亡,这可绝对不是小事儿了。
只是因为佘婆子在乡里面还是有点声望,并且治好了不少病人,所以众人对孙大为的话将信将疑,并不确信孙大为说的就是正确的。
佘婆子眼珠子一转,她在被找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这些老娘们说过了契科夫的情况——被医生判定有病,但是却又找不到伤口所在,低烧,咳嗽。
在过来之后,佘婆子从契科夫的面色、身体的反应上来看,认为契科夫是感染了风寒,契科夫身材魁梧,体质好,身体强壮的就像是一头成年公牛一样,除了伤风感冒之外,怎么看都不像是得了其他的毛病。
所以,佘婆子才敢放心大胆的糊弄人,并且开出了两万的价码,要知道,在嘎达子乡,能够一下子拿出来几万块钱的人家就那么几户,其中一户就是契科夫家。
契科夫虽然是俄罗斯人,但是在嘎达子乡的地位仅次于乡长魏铁柱,因为,他每年都能给嘎达子乡带来一大笔金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佘婆子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服软,那就等于是得罪了契科夫,以后还想不想在嘎达子乡这地界混了?
“瞎胡咧咧什么,契科夫就是撞邪了。”佘婆子梗着脖子叫道,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
“那如果我能够找到契科夫生病的真正原因怎么办?”孙大为笑着问道。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佘婆子叫道。
“好,要是我能够找到契科夫生病的真正原因,你那里所有的凯撒伏特加就都是我的了,如果我找不到契科夫生病的原因,那么我当众向你道歉,除了人家给你的两万块钱之外,我再给你两万块钱。”
“屋里面儿的老少爷们,大姐大妈都给我作证啊!”孙大为大声的叫道。
北方的冬天本来就闲的没啥事儿做,有热闹可看,还能够参与进来,这帮小媳妇老太太的,全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应了下来,这下佘婆子要是敢反悔,哼哼!都不用孙大为动手,这帮婆娘都能让佘婆子满脸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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