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能两具尸体上睡了20年。
难道他晚上都不做噩梦吗?
还是他觉得人比鬼更可怕。
聂洪生坦然的坐在铁椅子上,耷拉一对长着老年斑的眼皮,呼吸平稳,看不出丝毫胆怯。
“说说你的杀人经过吧。”杜志勋并不啰嗦。
老头儿用沙哑又低沉的嗓音把自己当年如何发现妻子和玉米提通jan,又是如果杀死他们,以及埋尸的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就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藏尸这些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你吗?”
“没有,直到今天……我当时就想着把他俩也杀了,那就没人知道我这个秘密了。我就一直守着这个店,直到我死。”老聂头说着有意无意的翻楞一下眼皮,看了杜志勋一眼。
杜志勋很难形容那双眼睛。
浑浊,阴暗,犹如常年不见阳光的泥沼,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厌恶。
发现杜志勋在注视他,老聂头咧嘴笑了,露出焦黄不全的一口烂牙,“虽然我终于被你们抓了,但我想想能把一个秘密隐藏这么久,心里也觉得够本儿了。”
杜志勋心口一震。仿佛被击中一般。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那种隐藏的窃喜与嘲弄,让他觉得如此熟悉,就像猎人嗅到了野兽的气味。
他现在完全明白丁潜所说的意思了。
捉jan杀人属于情杀,用犯罪心理来定义属于典型的冲动型犯罪。短暂的狂怒之下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举动,之后会想方设法掩盖罪行。这两点老聂头都符合。但问题在于,他如何能在两具尸体上若无其事的睡上20年。当他冷静下来变回正常人之后,如何能在惊恐中熬过这20年呢,那得需要多强大的心理素质?
看到老聂头的眼神他彻底明白了只有一种可能——
将自己变成真正的魔鬼。
现在杜志勋迫切想知道的是,他是在什么时候变成的魔鬼。
“聂洪生,1996年1月10日,你在什么地方?”
“1996年1月10日……”聂洪生回忆了一下,“那年1月份,我和老婆回老家探亲去了。”
“你老家在哪儿?”
“吉林。”
“你去了几天?”
“能有半个多月吧。”
“那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吕爱青的人?”
“没听说过,不认识她。”
“哼,今天上午调查你的那两个人刚提过这个人的名字,你就矢口否认吗?”
老聂头不留神掉进了杜志勋的陷阱,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连忙辩解,“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灵,给忘了。”
“他撒谎。”丁潜低声说。
“那这个女人你见没见过呢?”杜志勋忽然打开桌上的文件夹,拿起一张照片走到老聂头跟前,轻轻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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