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暖暖的阳光下,数千骑兵正在幽燕平原上自疾行。
那一面绣着斗大的“公孙”两字的大旗,如同波浪一般迎风招展。大旗之下,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沐浴在晨晖之中,身上如同披着一层淡淡光辉,如仙如神,令人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朔风猎猎,胯坐乌云踏雪的太史慈,收回对公孙白满是敬仰的眼神,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将裹面的风巾往上拉了拉,脸上却满脸的兴奋和豪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竟然找到了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感觉。不但新任了墨云骑校尉,又得主公赐予百里挑一、日行千里的良驹,怎么能不兴奋和激动。
武将有三命:马匹、铠甲和武器,尤其是宝马,既是冲锋陷阵的利器,又是撤退保命的命根子,这样一匹九尺高的乌云踏雪,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几匹。
这一刻,他是多么庆幸那日能遇到公孙白,得此贤主,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管亥,不觉微微一笑:“老黑,别丧气了,下次再有良驹,亭侯定然会送你一匹,再说你胯下所骑的,也是八尺多的良驹,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管亥怪眼一翻:“你知道亭侯为何自己所骑的都是八尺多的雪鹰,却送你一匹乌云踏雪?那是因为亭侯嫌弃此马太丑,黑不溜秋的,配你这丑货正好合适。”
太史慈哈哈笑道:“其实亭侯理当送给你才对,黑马配黑汉,倘若夜袭,冲到敌将面前都未必能发现你。”
两人斗了一阵嘴,太史慈才问道:“五千骑兵去攻袭守军两万的城池,太史慈尚是首次所见,听闻亭侯仙术神秘莫测,能瞬间变出攻城云梯和井阑,你可曾见识过?”
这一问,连旁边的刘政也被吸引过来了。恐怕他早已魂归地府了。
然而经过数次战斗之后,屡出奇谋的郭嘉,早已令众将士是心服口服,在军中的地位已是和赵云平起平坐了。听到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是军师之计。众人心中反而大为安心,非常之举,则必有非常之谋,非常之谋才能减少战斗减员。再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是希望能够再不牺牲的情况下赢得战斗。
总的来说,由于郭嘉的奇谋、在这个时代的顶级装备、公孙白的命疗术以及战士们本身强悍的战斗素质。这两只骑兵已经创造出了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奇迹,两年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减员不过百人,其中白马义从减员竟然不到十人,这个数据几乎可以和米国打伊拉客相媲美。
……
夕阳西下,斜晖懒懒的洒在俊靡城上,城头的鲜卑士兵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望着逐渐坠到西山之后的残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三天前,他们就奉鲜卑王之命入城坚守,紧闭城门,不得出城。然而三天时间过去了,他们连半个汉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闷雷声自天际响起,城头的守将疑惑的朝天边望去,只见一抹云彩自天边涌现,洁白如雪。
那朵白色云朵越涌越粗,接着后面又跟着涌出一朵黑色的乌云,再奔到近来,逐渐可看清是千军万马疾奔而来。
“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有人失声喊道。
恐慌迅速在城头蔓延,城楼上的守军有的端起弓箭架上了垛堞,有人慌乱的提起了长枪严阵以待,有人更是抱起了滚木,更有人立即奔下城楼向城内的主将汇报。
城头的负责值守的千夫长,眼见楼道上炸开了锅,心中凌乱了起来,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怒声道:“慌什么,汉军都是骑兵,还能飞上来不成?再说我等守军两万多,他等看来不过几千人马,我等为何要怕他们?”
就在鲜卑人逐渐安定下来之时,城内主将,慕容鲜卑部落大人莫护跋已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急匆匆而来。
莫护跋奔到城楼正中,扶住垛堞朝下望去,只见城楼下的汉军一黑一白,约五千余人,阵列严明,杀气漫天,正气势汹汹的仰望着城楼之上,不禁心头一寒。
“大人,城楼下不过五千汉军,而我们城内有两万多鲜卑军,何不出城一战?”一名千夫长望着城楼下的汉军,跃跃欲试。
莫护跋闻言立即怒声呵斥:“荒唐,这些汉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大人刚刚接到探马来报,汉军白马义从不过两千余人,击溃阿古木郎八千精骑,杀三千余人,草原上的勇士乌力吉被杀,阿古木郎被俘,而汉军竟然几乎毫无伤亡。我等城中虽然有精兵两万,但是大王即将率军前来,我慕容鲜卑部为何要和汉人血拼?两万对五千,汉人就算都是铁打的,也要踏为齑粉,但是我慕容鲜卑部若因此损失惨重,日后如何与阙居等部落争雄?”
说白了,鲜卑本部并非铁板一块,强大的部落占据水草肥美之地,而弱小的部落便只能退让到贫瘠之地,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实力过于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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