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笛:而在去年年底《粮食危机》的作者恩道尔接受采访的时候谈到过中国的粮食问题。他认为:中国需要从更广泛的方面来看待各种问题,尤其是粮食安全。中国需要保护自己的粮食安全免遭美国转基因的侵害。一个美国人有着国际主义精神来帮助中国人免除美国转基因的侵害。
李银:我觉得有必要去普及转基因的概念。调查数据显示,中国的种业公司很多,大概有1万多家。而国内的种子公司不管是资源还是研发都特别弱。孟山都把每年营业收入的10%用来做科研项目,而中国的转基因科研这块基本都是研究院、大学或研究所在做,基本没有自己去做的。那我们怎么竞争?第一你搞不清这个专利到底是谁的。第二你没有这个科研能力。第三你要做科研得跟它们合作。这个东西我们完全是被动的。
王牧笛:而且现在媒体对转基因研究委员会通过这次两种转基因水稻的论证提出质疑,认为委员是“隐身专家”,我们想知道这些专家是谁。咱们聊的水价、油价、气价都已经举行听证会了。但是在转基因这个问题上是没有听证会的。
李银:还有一个值得大家关注的问题是雀巢的双重标准。它在欧盟、澳大利亚和俄罗斯等等国家向消费者承诺不使用转基因原料,可是它对中国消费者没有这样的承诺。
郎咸平:因为我们没有这个危机意识。
李银:去年8月的时候曾检测出雀巢的婴儿米粉中有一款含有Bt基因蛋白,这种蛋白质可能会出现高风险的问题。而为什么它有个双重标准呢?中国老百姓应该提高这种警觉意识,买的东西一定要安全可靠,而不是说完全被人误导。
王牧笛:现在一个比较好的趋势:不光业界、媒体有比较多的质疑的声音,连政府官员层面也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环境保护部的生物多样性研究首席专家薛达元最近接受《国际先驱导报》采访的时候,表示他并不反对转基因水稻的商业化种植,但是他非常担忧背后的风险。
郎咸平:我认为政府在这方面应该是广泛地搜集信息,过程要透明化,因为我们都是一体的。尤其你刚才讲的这些话题,像雀巢孟山都这种跨国公司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监管,我认为有这个必要。
王牧笛:一方面我们要了解转基因的基本知识,要对安全性达成一种共识,然后再去做后续的一些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们看转基因背后是谁在影子操纵。
李银:我还要建议参考一下日本的做法:对一个问题的安全性既要证实还要证伪。证实它是有益的,还要证伪它是无害的。日本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实之前,是不进口这种转基因的食物的。
郎咸平:我们希望政府要去了解危害在什么地方,如何去防范。不要到最后这个转基因系统自己形成了一个小圈圈,自己研发、自己搞,然后自己批,最后就让我们吃了。我们的转基因搞了半天像我们的足球一样,这怎么行呢?
王牧笛:而且裁判背后还有个洋领队。驱逐这个洋领队变得很麻烦。之前我们说抵御外侮。朝鲜战争结束之后,彭老总说过一句话:“帝国主义在东方的某个海岸架几尊大炮就能够霸占一个国家的历史,这个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但当时它架的是炮,你要驱逐这个炮,可以用炮来反击。但是走到今天整个的影子操控是无处不在,它渗透到基因改造和重组每一个环节,并且每一个环节都有专利权。
郎咸平:这就是当时彭老总说的大炮。
王牧笛:但这个炮比当时的炮更可怕。
郎咸平:因为我们看不见。
王牧笛:这种担忧其实有各个层面的担忧。首先是绿色和平组织,它担忧如果不采取行动制止基因改造,数年之后可能我们的食物都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科学怪物,吃了以后我们就变怪物了。
郎咸平:我们不会变怪物,会损伤我们的肾脏、肝脏和免疫系统。
王牧笛:这是它们的担忧,还有更多经济学或者社会学意义方面的担忧。随着转基因的普及,从社会学和经济学的一般意义上来讲,贫困人口也会随之增多。还有更多的一种担忧就比如粮食战争。咱们一直说基辛格的名言:“谁控制了石油,谁就控制了国家;谁控制了粮食,谁就控制了所有人。”现在问题是控制粮食的不管是专利权还是整个背后的影子操纵者都是外资系、都是新帝国主义。
郎咸平:危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对危机的无知甚至低估。只要我们大家都了解危机之后,我相信政府一定会经过某种方法像我们对付三聚氰胺一样来保护老百姓的。
李银:其实我对转基因商业化的担忧更多于外资种子公司到中国来兼并的担忧。因为中国有规定的:外资公司在中国开展种业业务必须要跟中国的国内企业合资,而且不能控股,所以孟山都、先正达都是持49%的股权。但是这里有一个隐忧,就是它们之间协议的相关内容,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要求这个协议最好能公布出来,这是一个监管的办法。其次孟山都1923年就进入中国了,它们开始在中国销售糖精。现在它们一直很低调,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这样的公司政府也有权督促它们对民众更开放一些。
王牧笛:阳光可以消毒。
郎咸平:公开透明就是政府在转基因方面应该推动的一个新的法案、新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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