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bk_78293/">活在货币战当下(财经郎眼05)最新章节!
郎咸平:向有钱人征税的方法切断了药厂的政治联系,切断了药厂跟保险公司的勾结,这就形成一个良性循环。那么保费越少,有钱人交的税越少。他就更会看管保险公司的医药目录,然后成本越低,他心里很爽。再管,最后结果是彻底把医药公司排除在外,然后保险费就低了,然后通用的成本就不是一辆车1500块保险费。如果降到200块,那竞争力大幅提高啊。
王牧笛:所以医改本质上是提高美国竞争力。
郎咸平:美国医改除了让老百姓享有便宜的医疗之外,还有提高美国的整个产业的竞争力的作用。它这个构想是非常庞大的。
中国医改:医药分离
美国全民医疗的结果是由于有钱人的介入,监管了保险公司,成本大幅下降,提高竞争力。那么我们的医改呢?我们新医改有一个最基本的理念和美国不一样,那就是医药有没有分离。
王牧笛:但是有一个问题,美国医改这个理念是可以借鉴,路径可以参照,但是在具体的环境上有很多不同。比如美国医药分离有保险公司这个拦路虎,在我们这边(没有)。
郎咸平:我们问题不一样,但是本质是一样的。新医改的目标和美国是一样的,就是全民医疗。美国全民医疗的结果是由于有钱人的介入,监管了保险公司,成本大幅下降,提高竞争力。那么我们的医改呢?将来全民医疗的结果将是成本大幅上升,反而损伤了我们的竞争力。这一定是问题,因为我们新医改有一个最基本的理念和美国不一样,那就是医药有没有分离。
王牧笛:防止以药养医嘛。
郎咸平:我们的问题是医生和药厂是挂钩的,美国是保险公司和药厂挂钩。看病难就规定药价格下降,但是就算药价格下降百分之三四十,医生看病给你开10种药呢,本来只要开一个药就可以了。你有必要吃这么多药吗?没必要。
王牧笛:中国民众的医疗知识是极其缺乏的,我们每次住院或者上手术台就感觉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医生是极其强势的。他开什么药、药名我们都看不懂,完全是受他操控。
郎咸平:我们对医生开什么药没有监管,甚至护士就可以叫你输液,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医药目录,根本没有监管他。
廖新波:其实目录是一个,再一个就是医生的劳动价值没有在我们的医疗服务里面得到体现。我们是靠药,靠检查来维持医生的尊严。
郎咸平:医生很多人在抱怨:上一个8个小时的夜班才赚30块,他说还不如出去捡垃圾呢,捡到还不止30块。然后护士一级护理平均一班是4块钱,一天才12块,帮病人梳头、洗头、抹脸、口腔护理。所以这个就是问题了,如何切断医药的联系。如果切断,医生没有生路了,一个晚上赚30块不如捡垃圾。走到这一步,你就切不断。
王牧笛:红包就自然会滋生。
郎咸平:我们从美国的医改应该学习的经验就是,如何用一个比较创意的方法把这个药跟医生的关联切开,就是新医改成功的唯一关键。奥巴马是利用向有钱人征税,来管理保险公司和药厂挂钩的问题,由他们来监管保险公司不要用贵的药。那么我们国家由谁来补偿,由谁来做,新医改就缺这个。
廖新波:如果是拆东墙补西墙,像是药事服务费这样,市民肯定是有意见。他把它当成医生的劳动价值,这就是错上加错了。医生有什么理由开的药越多、品种越多,我的价值越高呢。钟南山这样的名医,他不开药是不是没有价值呢?刚刚(毕业)出来的医生,他开十几种药、开的贵药,因为他要通过药来弥补自己的一些损失,那是不是他的价值就高呢?所以我们没有从根本上去切断以药养医。
郎咸平:所以新医改的问题是,你没有像美国一样找到一个可行的、有效的路径。切断的时候,既不能损伤药厂的利益,也不能损伤医生的利益。两者都配合的情况之下,你才能切断。如果硬切,结果跟不切是一样的。
王牧笛:新医改这一年,全国各地都在摸着石头过河,都在做试点。刚才聊的全民医改有个神木模式。教授聊到美国模式,其实媒体中也树了一个典型,叫高州模式。这是一个粤西山区,本来名不见经传的一家二甲医院,现在火得很厉害。
郎咸平:这个医院做得还不错的原因,它自己还没搞清楚。
王牧笛:误打误撞闯出一片天。
廖新波:其实我认为高州只是一个经验,还不能说是一个模式。
郎咸平:我觉得你讲这话是非常负责的。抓到这个案例之后,我们如何作修改,从广东推广到全中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但是现在我想对高州模式提一点个人意见。药事委员会每个医院都有,随机抽几个人来买药,然后手机把它收缴。
王牧笛:定那个目录。
郎咸平:对。他们有这么做,其实这还不是真正成功的原因。很多医院都是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就是,医生必须在药事委员会开的目录里面来开处方,像美国保险公司一样。
王牧笛:处方权归在这个目录之下。
郎咸平:但他们执行的和别的医院相比稍微彻底一点。就是每天早上专家组到临床科随机检查。
廖新波:这可能是他们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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