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以后再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她策马追上去。
他扭头,“我说的可有假?”
她仲怔。
“谁家女子不希望与自家夫君白首到老?难不成你希望与别的女人,分享你的丈夫?”他笑着策马,风过白须鬓发,不掩眉目间的清贵之气。
“扯淡!”她不多说,风吹得她的白发,肆意飞扬。
下一刻,他忽然脚尖猛踩马镫,瞬时翻身坐在了她的身后,手却恰当好处的扣住了她的腰肢,“夫人?夫人夫人?”
“不要脸!”手中马鞭随即挥过去。
他急忙俯身一躲,神色极为狼狈,“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子!女子动手不动口!”她纵身飞起,若飞燕凌空,一脚踹在他的肩膀,直接将他踹向他自己的马匹。
他心下一惊,慌忙拽住了自己的马缰,这才一个骨碌,翻身坐会自己的马背上。肩膀处,疼得厉害。这女人下手也没个轻重,真是往死里打!
“你谋杀亲夫!”他瞪了她一眼。
她一笑,“你若这样就报废了,我也乐得自在。”继而又瞧了他一眼即将被风垂落的胡子,突然笑出声来,“胡子掉了!”
他一怔,急忙去摸自己的嘴,哪知她一夹马肚,已经一马当先跑远了。
“喂,等等我!”他疾呼,胡子飞了就飞了,媳妇跑了可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媳妇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方向,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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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药庐。
夏雨趴在桌案上,托腮望着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的辛复,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瞧,最后瞧得辛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红着脸坐在夏雨的正对面。
他皱着眉头,打量着夏雨那笑呵呵的模样,心里直打鼓,这丫头笑得不正常。
“你不去盯着你家赵老九看,盯着我一个老头子看什么?我又不是年轻小伙子,对你不感兴趣,你也别对我感兴趣。”辛复傲娇的晃了晃身子,嗤鼻的别过头去。
夏雨依旧双手托腮,煞有其事的望着辛复,“我在想,你多久才能死?”
“呸!”辛复啐一口,也没有真生气,只没好声好气的白了夏雨一眼,“我大吉大利,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死那么早。小丫头,我看你面无血色,口舌发燥,肾亏阴虚,你小心床事过多,好事推迟!哼!”
“呸!”寻梅啐一口,“辛老头,你这怎么说话呢!”
夏雨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辛伯伯,我看你两眼发直,欲犯桃花,面红耳赤,神思不正,怕是不妙啊!”
“你胡说什么?”辛复摸着自己的脸,“我什么时候面红耳赤,欲犯桃花了?”
“知道这叫什么吗?”夏雨一本正经的问。
辛复瞪了她一眼,“叫什么?”
“在咱们乡下,有一种状况叫做:猪跑圈,牛叫天。”夏雨慢慢的爬上桌子,跟辛复大眼瞪小眼,“你明白吗?”
寻梅忽然笑出声来,别过头去还愣是没憋住。
阿奴不解,“什么叫,猪跑圈,牛叫天?”
“猪发情的时候会跑圈,牛发春的时候就会仰头大叫。哈哈哈哈——”寻梅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趴在门面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阿奴瞪大眼眸,看着辛复的嘴角直抽抽,那胡子紧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却终归一声长叹,戳着夏雨的脑门强咽下这口恶气,“你你你,算你狠!”
夏雨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能把解药给我,我就什么时候从你这儿滚出去。”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们家书呆子都没事了,你还来找我干嘛?该干嘛干嘛去,老揪着不放做什么?”辛复直跺脚,见着夏雨就头疼。
每回这丫头一来,总没好事。
不是把这抽屉里的药材放到了那抽屉里,就是把能吃的都吃了。有些药材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弄到,就怕夏雨给胡乱糟蹋了。这丫头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为达目的都能不折手段了。
她若是三天两头来这里跑一圈,他的心肝肠肺肾都要吓出毛病了。
他最心疼的,就是那些名贵药材,有的可是千金难求啊!
不行不行,得赶紧把这个麻烦鬼弄出去才是!
这么一想,赶紧动手。
可一转头,夏雨已经进了内屋的炼丹阁。
“喂喂,那不能进去!”辛复拔腿就追。
他刚进门,夏雨直接将房门落栓上锁。
“你做什么?”辛复愕然。
夏雨想了想,这才道,“解药迟迟没能出来,是不是因为少了一味药材,你告诉我,是什么?”
辛复摇头,“这是秘密!”继而绕着自己的炼丹炉走了一圈,“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你要是再纠缠不休,我这解药可就更别想炼出来。”
“如果加上我的血,是不是解药就能出来了。”她捋起袖子,露出雪白的一段玉腕,“我的血是百毒不侵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辛复愣在当场,“你疯了?”
“我的血能一直重生,何况我自身的修复能力,比你们任何人都强上百倍。我不缺血!可若是花满楼出了事,我怕会殃及整个睿王府。”她眨着眼睛,脑子却清醒得很,“赵老九,必须费很大力气才能控制局面!”
听得这话,辛复轻叹一声,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怕是有些误会这个丫头了。虽然没心没肺似的,做什么事都横冲直撞,可到了关键时候,她的脑子却比任何人都好使。
她是真的为了赵朔着想,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如果真的需要我的血,只管取。赵老九那里,我自己会担待。”夏雨笑呵呵的望着他,眸若弯月,璀璨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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