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荷以为是宁师弟许久未沾荤菜,肚里蛔虫作祟,也就按捺住急切的心陪着宁师弟吃饭,以为等他酒足饭饱后,必然会有所行动。然而她很快失望了,宁师弟似乎毫不着急,一顿饭吃去了一个时辰,随后便在那里不断饮酒,好像浑然忘了什么是重要的事情一般。
萧云荷起初还能忍耐,但后面终于是忍不住提醒宁渊,但宁渊却要让她稍安勿躁,他自有办法。
宁渊的举动让萧云荷十分无奈,但她一个人又能去哪里找左大师兄?因此只能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原地,看着宁渊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客栈大厅里人并不多,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周围不时传来酒客高谈阔论的笑声。萧云荷平日里潜心修炼,极少来到这种场合,因此此刻有些不习惯。
“话说四天前城南那一战,堪称是群英会开始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一战。神秘的白衣修士,以一己之力对抗炙手可热的三皇子殿下,实在是让人称赞不绝。”一旁的酒客嗓门极大,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四天前发生在城南的那一战。
萧云荷无心坐着陪宁渊喝酒,于是便细心听起周围人议论的话题,期待能够听到有关左大师兄的消息。
“话说那白衣修士究竟是何来历,无名无姓,四天前一战后也销声匿迹,如今许多人想寻他都寻不到啊。”另一名酒客忍不住参与话题。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当天城南那一战可有无数修者看到,许多人早已判断,那白衣修者便是传闻已久的蛮族年轻高手!”另一个人爆出这样一个猜测,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见大伙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一脸饶有兴趣,那人眼有得色,眉飞色舞。
“这消息真的假的啊?不是说蛮族的高手都是穿兽皮,拿着狼牙棒吗?”另一个人忍不住质疑道,据坊间传闻,四天前与三皇子大战的那人面容清秀,衣着整齐,怎么看都不像是传闻中好战未经开化的蛮族。
“你懂什么?”先前发话那人牛眼一瞪,显然很不满有人驳斥他的话。“三皇子殿下是何等高手,继承了皇室的高贵体质,那白衣修者单凭肉身就与他打得不分上下,若不是传闻中强横的蛮体怎么可能做到?”
听到这话,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赞同。
萧云荷百无聊赖的听着周围各个酒桌上的人的对话,发现谈论的话题几乎都集中在了所谓的四天前那一战,当下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一旁喝酒的宁渊。“那什么白衣修士真的那么厉害?三皇子赢子亥我可是听说过,几乎是此届群英会的大热门,连左大师兄要来咸阳城前都曾经提过,一脸向往,渴望与其一战。”
“我不知道,这几天我并未外出。”听到萧云荷问起自己,宁渊酒杯一顿,脸色有些古怪,当下只能随便糊弄过去。他总不能说那白衣修士就是自己,这类似于自吹自擂的话他可说不出来。
不过听着周围的人对自己四天前那一战的评价,宁渊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他没想到四天前的那一战影响力那么大,他顷刻间就红遍了整个咸阳,各处坊市都在议论他的名字。不过这样也好,符合自己的意图,自己在城南与赢子亥大战了三天三夜,想必有不少人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如今自己只需真身坐在这里,恐怕很快就会有自己要的人找上门来。
听宁渊对自己的问话一点兴趣也没有,仍然只顾着喝酒,萧云荷心里的不满渐渐加深。难道说十年不见,宁师弟变成了一个酒鬼?在左大师兄生死未卜的关头,他竟然如此漠然,令她微微寒心。
也是,宁师弟当年被宗门驱逐出去,左大师兄更曾在神佛葬地外按昊光宗的吩咐参与围杀他,他如今这么做也不能怪他。想到这些,萧云荷叹了口气,抿了抿嘴,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了?”宁渊眉头一扬,有些诧异萧云荷的举动。
“宁师弟,多谢你的相救之恩。左大师兄的事情与你无关,本不该劳烦你,对不住了,我会自己一个人去找。”萧云荷朝宁渊微微行了个谢礼,然后一副决然的要自己离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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