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家主杜问法,四象学院院长心衍,以及那神秘的来历不明的悟法境大能各自坐镇一方,脸色淡漠,平静的看着至阳殿圣主大发神威。山脉各处的修者此时都一阵胆颤心惊,看着空中那惊人的异象陷入沉默。尊级的威压流淌在各个地方,无声的压抑,观战的每个修者心里都沉甸甸的,好像面对天威。
尊者不可冒犯!刚刚许多修者还在为宁渊的顽强抵抗而交口称赞,甚至怀疑至阳殿圣主的力量,但此时每个人却都哑口无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唯恐被高空中的绝顶大人物察觉到。
“战体,死了吧?”一名散修咽了咽口水,慌乱的擦去额角的汗水,周围的温度从至阳殿圣主出手开始便节节攀升,到如今已然使得他汗流浃背。
“不为尊者,终是凡人。”散修的同伴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都是有志于修道之士,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此观战。本来他们的念头是借着观看高手交战,希冀能在修炼上有所顿悟。但此时却见证到尊者压倒性的力量,连那叱咤风云一时的战体都变得脆弱不堪,对他们内心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山脉各处,叹息之声经久不绝。炼世铜炉内被火海覆盖,宁渊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面对尊者浩瀚的法则世界,他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此时恐怕早已化成了灰。
“想战体破黑水重牢,建狱宗,杀至阳殿圣子,灭大空之体,曾经何等英雄了得?不曾想如今在尊者面前却连一丝招架之力都没有,被吞噬在无穷火海之内,死无全尸,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有散修已经准备吊唁宁渊,对他的一生简单点评。
“战体太过猖狂,目中无人,以为天赋异禀就能为所欲为,不曾想今天遇到真正的大能出手,他自然只能饮恨。此人夜郎自大,有此下场真是活该!”一名至阳殿的弟子冷笑道,眼神里尽是倨傲。任凭战体威名再甚又如何?此时还不是被自家的圣主给收拾了。
“战体可没有那么容易死!”一名散修突然厉声道,“我是荆州江楚人氏,战体当初在江楚城的所作所为,是非曲直看得十分清楚。至阳殿圣子胡作非为,连累我江楚城无数平民百姓身死,战体性情刚烈,重情重义,为他们而复仇,何来猖狂之说?当初黑水重牢那样的龙潭虎穴战体都能活着闯了出来,我相信今天他也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在这里!”
说话的人声音慷慨激昂,无视周围不少人敌视的目光。他的话引来一些散修的赞同,但更多的人却是沉默无语。战体的功与过又有什么重要?此刻事实摆在眼前,战体已经死于至阳殿圣主之手,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轰轰轰!
炼世铜炉内传来滚滚爆炸之声,那里面的火山喷发不断,岩浆四溢,烟灰直冲九重天,令得整片天地都变得黯淡无光。所有人目光注视着汹涌的火海,在尊者的威压下内心惶惶不安。
“那是什么?”突然,有一人惊呼道,指着天空中一处。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在炼世铜炉之内,一片赤红色的火海中,一条黑色的裂缝出现,如同长蛇般朝着前方迅速蔓延开去。
各个修者各显神通,灵眼天目尽出,企图看透那裂缝的本源。
“是战体!”突然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响彻四野。
下一刻,整片山脉沸腾起来,因为在他们的目光中,炼世铜炉被一条黑色的裂痕贯穿,以闪电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至阳殿圣主杀去!
至阳殿圣主此时瞳孔收缩如针,在他的感应中,一股无坚不摧的意念正在不断凝炼,一路撕开他的炼世铜炉,气息极其惊人。而这股气息的主人他也不陌生,正是那刚刚被他困入滔天火海之内的宁渊!
此时宁渊全身浴火,手中战枪遥遥指出,一头黑发在火中疯狂乱舞,目光中尽是凌厉的战意。
“杀!”他仰天一阵怒吼,全身的古魔力早已倾泻而出,凝练在枪尖一点。他心有不灭的意念,有不屈的神魂,即便身受炼狱焚身之苦,也要迎头痛击敌人!
“你找死!”至阳殿圣主怒了,炼世铜炉都没能困住宁渊,让他感觉大为难堪。更让他内心愤恨的,此时感受到宁渊的意志,他心里竟产生了一丝畏惧!
对一个涅槃境的修者产生恐惧,如此贻笑大方的事情叫堂堂圣地之主如何能够忍受?若是被同道中人知晓了这事情,他的脸面该往哪摆?战体必须死!至阳殿圣主内心杀气滔天,炼世铜炉在他的催动下涌入更多法则之力,更加恐怖的火焰吞噬向宁渊,企图让他彻底倒下!
宁渊双眸中尽是骇人的魔性光辉,任凭周遭无尽烈火焚身,他愣是不为所动,整个人与战枪合二为一,气息锋锐无比,一路撕裂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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