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瓷碗落地。
顾碟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情绪激动地自言道:“我自问待底下的人不薄,到底是谁,如此蛇蝎心肠,耗时五年,就这般折磨着我!”
“顾小姐,莫要激动。”程无漪将她扶到了椅子上,轻声安慰她,又说道:“下毒这件事,想必在当初在医馆时你便知道,但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如今既然你敢于面对,我们应该将下毒害你之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顾碟闻言,心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按捺住心头的怒火,缓和了一下情绪,冷静下来看着程无漪,说道:“我的药,都是贴身丫鬟紫佟给我熬的,可是她自幼便跟着,对我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对我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顾碟看着她,口气十分笃定。
程无漪不以为意,心知她对底下的仆人与自己的顾烟给予相当浓厚的信任,也不好直接戳穿,只用委婉的口气,淡淡地道:“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才是最有可能,否则,你又怎么会被折磨了五年,而从未发觉?”
程无漪平淡地说着,话里的意思不深不浅,却足以让顾碟明白她的意思,宛如一支预防针,一针打下去,让她心里先有个底。
顾碟凝了凝眼眸,程无漪的话让她感到不置可否,尤其一想到这五年来那个阴险之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如此折磨她,心思便微微动摇,看着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药水,藏在大裘衣之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再次看向程无漪时,她轻而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她愿意相信程无漪,因为至少她心里很清楚,程无漪是断然不会害她的。
响午时,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院子里,轻松自在的模样,如同在赏梅花的期间,并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丫鬟紫佟早已备好了午善,乖巧地站在门边等待顾碟回来。
两人一进屋里,便看见满满一桌饭菜,顾碟坐了下去,手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好,招手将紫佟叫了过来,说道:“以后药装碗里别盛太满了,今儿个烫着我的手,不小心打翻了。”
紫佟连忙垂头,一脸自责地应是。
顾碟瞥了她一眼,观察着她的脸色,又开口,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去重新给我熬一碗来,饭后我便要服用。”
“是,小姐。”紫佟点点头,福了福身,转身便出了院子,到厨房里熬药。
见她毫无异样地离开,顾碟和程无漪起身便出了屋子,往与厨房反方向的偏方走去,来到紫佟的房间,推门而入。
丫鬟的房间狭小,只放了一桌一椅,一床一破旧的梳妆台,顾碟走到床边,在被子里和枕头下摸索了一番,没有摸到东西,便来到破旧的梳妆台上翻找,一打开小格子,便看到一个小黑瓷瓶。
顾碟美眸一凝,脸上隐隐浮现愠火,将小黑瓷瓶收在手里,走到程无漪身边,道:“程大夫,你验一验,抹在我药碗边的,是不是这种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