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顾炎初终于开口：“不要再吵了。”
洛辰夜现在的情况，似乎很不好。
对于洛辰夜，顾炎初的心绪也是极其复杂的。
曾经他一度以为，洛辰夜将会是他的挚友。
却怎么也不曾想过，洛辰夜与他之间，最终会演变成这般对立的局面。
柳若听到这里，已然明白，顾炎初的心是向着乐芊芊这一边的。
洛辰夜只觉得眼前一黑，摇摇欲坠的身形就这样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苏暮晚急忙冲了上去，扶住了洛辰夜：“夜哥哥？”
顾炎初见苏暮晚如此焦虑的神情，正要发问，方小倩的埋怨已经解除了他心里的疑惑：“苏暮晚，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他又怎么会将唯一的特效药给了你，现在害得他变成这副样子！”
面对方小倩的指责，苏暮晚一声不吭，只是忧心冲冲的看着洛辰夜。
她真的不希望洛辰夜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夜哥哥，你快醒醒。”她伸出双手，抱住洛辰夜的头，“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求你醒过来。”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人人畏惧的恐怖份子，仿佛他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夜哥哥形像。
顾炎初只能无言的站到苏暮晚的身侧。
此时，这个防空洞的四周仍然不时有爆炸声响起。
且不久之后，上面肯定还会派兵过来，查看这里是否还有活口。
所以此地也不宜久留。
怎么也没有想过，洛辰夜居然会为了晚儿做到这般地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苏暮晚，内心深处有多么煎熬。
似乎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洛辰夜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小晚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极其虚弱。
“是真的。”苏暮晚点头，“只要你醒过来。”
洛辰夜的眼里，染上一抹浅笑：“小晚儿，不要因为我对你的爱而有任何负担，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的初衷并不是想要看着她如此难过。
他所期望看到的，是她天真烂漫的笑脸。
“夜哥哥，你不要这样说，你并没有对我造成任何负担，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恩情。”苏暮晚认真的解释着，“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永远是我心目当中那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夜哥哥。”
洛辰夜闻言，牵强的笑了：“小晚儿，我是个可怕的恐怖份子。”
到了这一刻，他似乎也能预见自己的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
这一路走来，他所感受到的，只是无尽的孤寂。
但因为苏暮晚的存在，让他的心里多了几分希望，多了一种对生活的向往。
“其实我的心里有动摇过，特别是你对我的劝说，其实我都听在心里，可是我这一路走过来，身上所背负着的鲜血与罪孽已然太多，不管我怎么洗也不可能洗得干净，所以明知是错，也只能一错到底，也因为我不愿意正面去承认，我所选择的这条道路，居然是错误的。”洛辰夜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苏暮晚的手，“小晚儿，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有任何自责的情绪，我会有今天，其实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任何人，相反，今天这种结局，对我而言反倒是种解脱……”
“不……”苏暮晚感觉到他的手心里的重量正在慢慢的往下压。
这也意味着方才那一握手，洛辰夜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
“顾炎初。”洛辰夜又将眼神移到顾炎初的身上，“其实如果我们之间的立场若不是这么对立，我们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你很懂我，就像我也很懂你一样。”
顾炎初的脸庞此刻也流露出复杂不已的情绪。
到了这种时刻，洛辰夜即使再作恶多端，也已经即将到达生命的尽头，且他会如此，还是因为他将唯一生还的机会给了苏暮晚。
“留点力气不要说话了。”顾炎初看他一眼，“你手上握着那么多散布在全世界的恐怖份子名单，随便拿一份出来，你的命是可以保住的。”
洛辰夜轻笑出声：“真不愧是顾炎初，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套我的话呢。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那几份名单你一定可以拿到手。”
真是有些不甘心哪……
洛辰夜最终又不满的说了一句：“假如我比你早一步找到小晚儿，她也许不会嫁给你的。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与顾炎初之间的战争，他最终还是败在了时间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乐芊芊，突然掏出一个罗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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