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仁宗帝猛地一拍龙椅,雄厚浑亮的声音,瞬间在整个大殿响起,满朝文武都被仁宗帝的动作吓了一跳。
“陛下息怒。”广坤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帮仁宗帝顺着气。
“朕看他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他这是在怪朕没有把储君之位给他。”仁宗帝手指用力地握着龙椅,指节都有些发白。
任承恩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底,也记在心上。但东宫之位不是儿戏,并不是有能力就能上的。还需要气量,没有气量的人就算做了皇帝也不会长久。
再有就是,当初在华都出现的那朵红云,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他现在想想依旧心有余悸。
连天都不让任承恩继位,他虽是天子,又怎可逆天而行。
“册封太子乃是大事,派人去明心殿把任承恩叫来,他身体真的不舒服,那就叫人抬着来!”仁宗帝可不希望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
明心殿,任承恩还躺在床上哀嚎不已,虽然昨日康强已经送了药进来,但他到现在也没有彻底好全。
“殿下不好了,皇上说不管你怎么样都得去册封大典,还说就算您动不了也得叫人抬着去。”小宫女一路跑回来,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任承恩心下一慌,他的双脚这个样子,根本不能下地走路,不管他去不去下场都不会很好。
“快把侧妃叫来。”
他现在满心的慌乱,哪还有什么主意,只能期望康灵能想出一个好的法子。
康灵身穿一身橘色流光长裙,走到任承恩的身旁,看了看任承恩的脚,挥退所有的宫人。
“侧妃,你看我这该如何是好?如若不按照父皇的要求,我的前途怕真的就要到头了。”任承恩紧紧地抓住康灵的手。
康灵连忙安抚任承恩,认真地看着他,“不知殿下可能吃苦?”
“能!”他若不能吃苦的话,早就死了无数回了。
康灵听言立即在任承恩耳边说了几句话。
任承恩倒抽一口凉气,最后眸光闪过一丝坚定,紧咬着牙根,“我听你的。”
“时间紧迫,殿下你忍着些。”康灵说着用火折子点燃一件旧衣服,向着任承恩的双腿烧去。
“嘶……啊……”
强烈的灼伤感,让任承恩痛苦不已,连同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檀木床的一角,整张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变得扭曲。
直到一股烧焦的肉味传来康灵才将火扑灭,看着任承恩那双烧的焦亮的脚,把之前的鞭痕烧得没有了痕迹,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一两分钟,任承恩从头到尾都出了一身大汗,连被套都浸湿了。
他颤抖地闭着眼,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任承恩所受的痛苦,今后定加倍奉还给任承泽!
康灵帮他的脚涂满治烧伤的膏药,声音柔软如水:“殿下不必担忧,父皇看到你的这双腿一定会动恻隐之心的。”
“嗯。”任承恩现在还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在康灵的帮助下,他勉强换好衣服,等着宫人来抬他去金銮殿……
册封大典即将开始,仁宗帝将宝册金印御杖交给广坤公公,声音威严地道:“三殿下可有来?”
“已在殿外等候。”广坤公公低声道。
“他究竟哪不舒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仁宗帝还是免不了要问上一问。
“殿下的双脚被火灼伤了,伤势确实极其严重。”
“嗯……等会大典完成你替朕拿瓶雨露膏给他。”仁宗帝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吉时马上到了,宣召去吧。”
广坤公公蹒跚着步子,威严地走向殿外,看着文武百官,看着大小皇子,大气恢弘地展开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凡举国事务,皆亲力亲为,勤政爱民,不敢怠慢。太子之位久旷,无人居之。二皇子任承泽,才德兼备,忠厚敦良,朕顺应天意,特下诏书,载稽典礼,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御杖,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
诏书念完,金銮殿外,任承泽面带珠冠,身穿太子朝服,在满朝文武的目光之中,仪态大方地向着金銮宝殿一步步走去,行三跪九叩之礼,来到广坤公公的面前。
广坤公公将宝册金印一一和御杖交给任承泽。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任承泽说罢,唰的一下站起身。
明黄色的朝服在风吹动之下,添了几分君临天下的意味。
台下的文武百官,皆跪在地上,传来一道极为宏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的上空。
“叩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任承泽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文武百官,似乎感觉天下在这一刻尽握手中,他威严地看着所有人,清朗地道:“平身。”
“谢太子。”众臣谢过,抖了抖衣袍,缓缓起身。
任承恩也被小太监扶起,眼眸蓦地眯起,正好对上了任承泽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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