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当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清池道:“可是北里疏往北衡寄了很多家信,玲珑公主给你写的信都夹在他的家信里,他说会有人转交给你的。”
北九渊瞠了瞠双目,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声音极轻地道:“为什么她会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他甚至有些害怕起来,明明是过去了很多年的事,害怕她在北里疏的手上被玩得团团转。
北九渊在书桌前枯坐了很久,他都有些忘了清池还在身边。见他这么失魂落魄,清池心中酸楚,却已不如第一次那般难受了。因为梦中的扶玲珑,真的很可怜。
明明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心一意想着九渊的。
很多时候,清池都感同身受。那就像是她自己,曾无怨无悔地眷恋过眼前这个人。
他有权利把玲珑记在心里,也有权利去缅怀他不知道的那些过去。不然,玲珑的心意,全都要被白白糟蹋了。
明明九渊这样好。明明她也这样好。
清池往前踱了两步,伸手轻轻地圈住了北九渊,搂着他的头抱进自己怀里,安抚着说:“她想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记了她这么多年,要是她能够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接触过了,她是个很乐观豁达的女孩子,即使再难过,也和我一样想得开。”
“嗯。”北九渊悄然伸了双手,紧紧搂上清池的腰,始终埋头在她怀里,沉浸在她的安慰里,“她和你一样好。”
清池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以后我若还梦到她的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的。我觉得你们之间真的有很多误会。”说着眼里浸着一层湿润的光,又笑了,“我真是觉得我越来越大方,肚量越来越大了。但你不要误会,我是因为看着她可怜,才想要帮你们解开误会,要是换做是别人,我一定是见不得你和别的女孩子好的。”
北九渊轻声道:“除了你,这辈子我都没和谁好过。就连她也不曾。”
清池唯一感到心满意足,道:“也是,我知道她就小时候跟你见过面在一起玩耍过。后来都没有再见过面。”
良久后北九渊低低道:“多年以后再见她的时候,是她死的时候。”
清池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想让九渊沉浸在那些伤心事里,便转了话锋道:“你说你没有收到她的信,那她的信是偷偷被北里疏扣下了呢,还是说寄回北衡以后被收信的人扣下了?”
清池直觉觉得,多半可能是前者。北里疏那么谎话连篇地骗玲珑说九渊娶妻了,又怎会甘心让玲珑的信被送回到北衡递到北九渊的手上。
北九渊从清池怀里抬起头,轻轻松开了她,还有些沉浸其中,沉吟道:“那几年里,他确实与北衡有着书信往来,只不过收信的人都是皇上。”他复杂地看了清池一眼,又道,“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家信里面有夹层,夹层里记载的均是东溟国土里的信息,大部分是有关怎么破解东溟境内的雪域幻境的。否则当年,北衡大军也不能够从外面击破幻境。”
清池恍然大悟,道:“难怪,北里疏要故意骗玲珑往北衡寄家信,没想到竟存的如此险恶的用心。想必一开始,他故意把自己弄得很惨,就是为了演苦肉计,好让自己顺利在东溟生活下去。他打着和平的旗号,却本着探取东溟国家机密的野心去的。”
清池实在想不明白,那种卑鄙可恶的人,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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