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很大的帛画。锦帛占据了整个一面墙,上面水墨彩绘洋洋洒洒,勾勒出少女的模样和神态,一颦一笑都那么生动自然,栩栩如生,极是精致美丽。
顿时一股浓浓的墨香席卷而来。
扶玲珑一眼就认了出来,画中的少女是自己。
“喜欢吗?”北里疏见扶玲珑呆呆的模样,笑意更深道,“这幅壁画可以搬去你宫里,贴在墙上。”
“你画得太好了,什么时候画的?”
北里疏低笑道:“闲时每天都可以画一点,渐渐也就画成了这么一幅,只不过就算我画技再如何厉害,所能描绘出来的也仅仅是千分之一。”
因为是北里疏送给她的礼物,喟叹之后扶玲珑也答应收下了。扶玲珑支着下巴,眼神有些惺忪迷离,道:“那我送你什么好呢,不如明天也画一幅画送给你吧。”
北里疏还往她杯中添酒,道:“好。”
随着夜色渐深,子时还未到。清池不由着急万分,她分明能感觉到玲珑的头脑越来越不清醒,越来越沉重,她一个劲地祈求道:“快走吧,你该回去了,不能再和他处在一起了!”
终于扶玲珑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怎么的,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大约也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眼前越来越模糊,甚至连北里疏那明暗不定的面容也渐渐看不清。她强撑着身体,喃喃道:“我该回去了。”
清池发现,这不是醉酒该有的反应,她的意识很清醒,但身体却慢慢不受控制。北里疏的声音温温入耳,他端着酒杯饮酒入喉,道:“不是说要陪我守岁么,这马上就要到新年了,你却要走?”
北里疏真要是在酒里动手脚,那他自己也喝了酒,可是他却十分清醒。
清池狐疑,难不成真是扶玲珑醉了?
可她明明也没喝多少!
北里疏没有拦她,扶玲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慎,将桌案上的小食全都拂落在地。她眨了眨眼,一阵天旋地转,道:“对不起,我这么不小心……”
“没关系。”北里疏道。
壁画上还不断有墨香散发出来,让清池也心神一荡。她浑身一激灵,突然明白过来,莫不是这副壁画有问题?
可她刚刚意识到时,已经晚了。扶玲珑终是眼睛一闭,人就倒了下去。她重新倒回了坐榻上,一副温软乖顺的模样。
北里疏未起身扶她,而是继续将杯中酒给喝完。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终于流泻出阴沉的神色来。
因为清池意识很清醒,现在扶玲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混沌,她仍还坚持不懈地试图唤醒她。结果她的意识被扶玲珑的身体蓦地排斥在外,好像飘到了屋子上空,能使她把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后来北里疏放下酒杯,酒炉上酒也煮干了,一切就这么停歇了下来。清池看见北里疏拂了拂衣角不紧不慢地起身时,心里一片寒凉。
他站在扶玲珑的面前,低眼看着她。光与影打落在他的侧身轮廓上,此刻才呈现出他阴暗的一面来。
窗外的烟火时而闪亮时而黯淡,把窗纱照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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