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呢?你要不要出席?你能全程不见他?”何翊飞有些恼火,“我以为你成熟了呢!”
我不想承认我害怕,但我也鼓不起勇气见他。索性就任性的公私不分一回。何翊飞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强迫我。
晚上下班,我被华枫拖到星辉去逛街,对于星辉我有很不好的记忆,但是我知道我总有一天要直面这一切。只有面对一切与夜钧天有关的事情,我都不再有感觉的时候,我才是真的痊愈了。
所以我没有拒绝,到达星辉时,商场门前架起了巨型的圣诞树,天色还没黑透,金色的霓虹已经亮起,树下营造了一个雪的世界,圣诞老人,父子鹿,雪房子,雪橇,都是充满童真的东西。
华枫拉着我在圣诞树前面合影自拍,她笑得很灿烂,我尽量不让她看出我的勉强。我不想承认,我又想到了在这里遇上韩亦潇,然后落荒而逃的那一幕。其实跟现在很像,现在的我也是落荒而逃,不是逃出她的视线,而是逃出他的生活。
圣诞打折季,商场里热闹非凡,华枫拉着我东看西看,来到了南装部。
她在各类男士衬衫,皮夹、领带中纠结。小脸蛋写满了对感情的期待。我狐疑,怪不得她恢复的那么快,有一种说法叫,拯救失恋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入一段新感情。
“谁是那个幸运儿?”我偷偷问华枫,她一脸错愕,我笑得奸诈。
华枫红了脸,“买给普通朋友。你都没有送圣诞礼物的习惯吗?”她反问我。
我想了想,我果真没有。以前我唯一会送的礼物只有生日礼物,并且只送过两个人,一个是铃姐,一个是白寒。
“何翊飞给你那么多工资,除了温饱,你还要让你的生活不乏味,有品味,对吗?”华枫得意的问我,她没有高高在上的恶意。
“我们这里不实行过洋节!”我反驳。
“你真是铁公鸡哎!”华枫讽刺道。
我笑着放眼四周,公铁鸡吗?回想一下,就是夜钧天我也从来不曾为他挑选过一件礼物。我在一排排精美的柜台间游走,华枫已经选定了一件衬衫和一条领带。
我的眼睛被一对袖扣吸引,那是一枚黑色的雪花,黑色的碎钻镶嵌而成,低调而又熠熠生辉。像夜钧天星空般深黯的眼睛,闪着繁星的光。
服务员问我是不是要送给男朋友,我摇摇头。他又问我是要搭配什么颜色的衬衫,我依然摇头。现在的我对他一无所知,但是我破天荒的买了下来,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送出去。
华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咋舌道,“你还真是闷骚,早就藏了男人吧?真舍得呀!”
我笑而不语,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小提袋,刷卡付了钱。
我们俩都有所收获,准备收兵去吃东西。站在下行的扶梯上,我看见小腹微微隆起的韩亦潇挽着夜钧天的手臂,从隔壁的上行电梯与我两两相望。
她眼中人全是温柔,在看到我时,只错愕了一秒,便下意识地抓紧了夜钧天的胳膊,有些警惕地盯着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停跳了,那画面虽然无数次出次在我的梦里,可真实的场景却依然刺目。而最刺痛我心的是夜钧天的视而不见。
他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眼神陌生而凛冽。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就像在看一株花,一棵草。一瞥之后,便不感兴趣的别开了眼。
我呆呆地站着,直到华枫拉我才记得迈下电梯。
“你怎么了?安然?”华枫拉着我的手,“脸怎么这么白?”
我生怕她的声音被刚才的二人听到,惊慌失措地拉起她的手,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逃出星辉,我才大口的喘着气停下脚步。心脏才敢放开速度狂跳。咚咚的声音好像擂鼓。
我苦笑自己真是没出息,不过远远看一眼都紧张成这样,还以为自己有本事断得干干净净。以为这一个月有多潇洒。
我比不上他,可以那么绝情。
“华枫,我突然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你自己吃饭吧。”我匆匆跟华枫告了别,也没管她翘了嘴巴。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恍惚着找不回自己的状态,直到手机铃声拉回我的思绪。
居然是铃姐,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因为夜钧天,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些摸不着的隔阂,甚至在我离开了夜钧天,也没主动跟她联系过。
在她看来当初瞒着我,是为了我好,可对我来说,那是一种背叛。夜钧天再好,她是我的姐妹,也不应该被他收买。
或者不算收买,对当时的铃姐来说是一种变向的救赎。可她在接受了他的帮助的同时,不应该把我计算成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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