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鄙,我无耻,我没下限,但我有安然。
时隔五年,小丫头端庄大方地出现在人前时,全世界的灯光仿佛都熄灭了,她是我唯一的光源。隐在人群里,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无数次在梦里,我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醒来依然是无边的死寂,她终于出现在面前,我心中的惊涛骇浪无法形容。
她还是那么美,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惊艳于时光。褪去青涩,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优雅的印迹,像熠熠光辉的珍珠,不炫丽却夺目。
我一直躲着她,怕与她四目相对时,我会失控。
本来这种传媒展会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孟晓瑜旗下收了一家新的控股公司,让我来颁奖提升一下人气,我才会在这种展会中出现,没想到上天真是厚待我,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马上到后台做了一些安排。
我要给她个措手不及,既然已经回来了,何翊飞,我只能对不起了,你依然没机会。
可以想象,我出现在台上时安然的震惊。不过小丫头到底是成熟多了,情绪掩饰的越来载好了,震惊与愤怒之后,很快就归为冷淡。
她终于学会了,什么样的眼神才最具杀伤力,就是这种形同陌路。我沦为她眼中的摆设,一个物品。我可以容忍她的一切,但是她不能心里没我,否则就算硬塞我也是把自己塞进去。
我佯装愤怒,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在男厕,我吻了她,这种强吻不是第一次,她是越来越有味道,越来越有风情。她真真实实地回到我的怀抱,我依然觉得不真实。只能用不断收紧的双臂,不断在脑海中告诉自己,她回来了,这不是梦!
然后,她打了我。这是她第一次打我。或者说这是我唯一一次被女人打脸。虽然很丢脸,可我确没那么生气。比起她漠然的眼神,我倒更希望她多打我几下。
我不敢说让我偿清欠她的,至少让她舒服一点。脸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上丫头的手是不是打疼了。
她怒冲冲地跟何翊飞走了,我知道要让她回头,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们是注定生生死死都是要纠缠在一起的人,我有的是时间让她回头。
这里是京城,五年的时光,夜氏与韩家早已经没了牵连,而韩家的势力据我所知,对京城还是鞭长莫及的。而横在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只剩与韩亦潇的婚姻,一纸虚言,没有任何意义。
回到家,我辗转反侧还是无法入眠,然后我在她的房间第一次被防狼喷雾袭击。现在想起来,那滋味的痛苦还能回味出来,又无法用语言表达。
我当时真的怒了,被自己的女人用防狼喷雾喷,我还能再丢脸些吗?而她居然就在我的哀嚎与怒吼声中毫无压力地逃了。
我至今难忘,那天我一共打了几百个喷嚏,但我红着眼睛,红着鼻子,出现在人前时,我永远忘不了南风那张冰块脸,都被逼出笑容的一幕。
当然,这是我自找的,只不过没想到,小丫头这么狠。
眼看着,她是真对我死了心,我确实有点急了。必须想办法了。虽然是对手,我也得承认何翊飞是个不错的男人,他一直在安然身边晃荡,以前看不见我只当没发生,可现在两个人就在京城,就在我眼皮子下面,我没法忍。
必须下重药,尽快把我的小丫头拉回来。
我知道有些事,我做的有些掉价,可是,为了安然我乐意呀。
盯梢,跟踪,别她的车,是,这结地痞流氓才会做的事,我都做了,比起她能正眼看我一眼,脸面又算什么。
终于,我的死缠烂打得到一个机会,我告诉她,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她不信,她哭得很凶。那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她不允许我抱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哭得很伤心。
在她眼中,我一定是个魔鬼吧。我心如刀绞,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到崩溃,却不能抱抱她,不能给她安慰,我算什么男人?!我在心底狠狠嘲笑着自己。
当我压着巨大的悲恸,告诉她,我们的儿子名叫夜思安时,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怔愣了一下。我相信,她懂我的意思。
可是伤害还是让她不敢回头,惊喜与期切过后,她的眼神还是停留在了冷淡,我的心像沉入冰水之中,听着她说,那并不能改变什么,爱恨早已经看淡,那眼神,好像我真的只是她生命中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再难受我也无法怪她,都是我应得的,我知道,我带给她的那些伤,需要我用漫长的时间来弥补。
不管怎样,还是取得了进展,至少安然不会见到我就走掉,或者用杀伤性武器自保。我终于能跟她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比起五年的思念之苦,这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我规劝自己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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