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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家乡的表姐?”菊姐皱皱眉,用她那双污浊的小眼肆无忌惮地打量我,她的妆容很精致,我看不出她的年龄,可能四十出头,听岑曼说,她是这里的领班之一,因为对新人很照顾,所以在金屋的名声最好。
也许在菊姐看来,我颇有姿色,她会很自然地劝说两句,有意无意地提起服务员和陪酒小姐的待遇差别,岑曼为了解难,不得已说我有口吃,恐怕不能胜任陪酒的工作。
“我,我,我会,会,好好好,工作的。”我和岑曼偷偷交换眼色,我立刻心领神会,说话时故意装作有口吃。
听到我说话不利索,菊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也许她觉得少了一枚赚钱的棋子,是更大的损失,之后她把我交给夜总会其他的服务员安排我的工作,我需要交的押金岑曼暂时给我垫上,她说,交了钱比较容易让菊姐他们放松警惕,在这里上班的服务员也叫房间公主,有月结工资的长工,也有日结工资的兼职,但是日结的兼职可能需要陪酒,所以她跟菊姐说我是长工。
“我想了,不一定一天晚上能搞定那个凌非,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都住在我这里,有没有问题?”岑曼将我拉到更衣室,小声地问道。
“我倒是想,可是婆婆那边很难说得过去,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一般吃了晚饭才会来这里消遣,应该要晚上十点之后了。”
“没事,我先熟悉环境。”
我们商量片刻,等到我换了工作服就是安排陪酒的女孩们化妆,她们有自己的化妆室,还没开工的时候,大家聚集在化妆室聊天打牌抽烟,这里挺热闹的,岑曼的花名就是曼曼,没有人知道她的姓氏,也不会有人感兴趣,似乎她们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这样也好,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岑绘。”我在清理走廊上的卫生时,岑曼将我拦下来,“干得这么起劲,真把自己当服务员了。”
“既能调查又能赚钱,我当然不敢怠慢。”我抬起头,擦了额头上的汗水,瞅着花枝招展的她,“看来这山鸡还真有变成凤凰的时候。”
“切,说的什么话,谁是山鸡?人家我天生就是当凤凰的料。”岑曼的底子好,年轻水嫩,稍微一打扮,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知道她心高气傲,决心要把自己捧成凤凰,可是飞得越高摔得也越惨,就怕这条路一旦踏错,她就很难回头了。其实潜入金屋除了查案也是想从旁照顾她,免得她犯错,等到查明真相,我才不管她怎么选择,一定要给我回头是岸,如若不听话,我就下狠心把她打得服服帖帖。
“曼曼。哟,这位就是你提起的那个表姐?”女孩提着一瓶洋酒扑上来搂住岑曼的肩膀,看来她和岑曼关系比较好,岑曼简单介绍了这女孩,她是岑曼的前辈,叫晓敏,在这里打拼了几年,从上大学到大学毕业,问她上什么大学,她总是笑称自己上的野鸡大学,反正也是一乐,按她的说法,在这里把自己标配得越高越值钱。
“哎,表姐的模样挺乖巧,真是可惜了。”与外人交谈,我会故意口吃,听的人有些会显得极其不耐烦,不过晓敏不会嘲笑我。
“对了敏姐,你拿着酒做什么?”
“哎呀,跟你们瞎扯,我给把客人忘了。”晓敏拽着岑曼的手臂,“跟我一起去,今天串个场,让你多赚点。”
岑曼没反应过来,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拉走了,她走后,我继续工作,差不多晚八点,来这里的人陆续被领进包间,每个包间都有少爷或者公主开酒伺候着,我今天第一天来,只能干些脏活累活,免得得罪了客人,关键是我口吃,上不了台面。
“哎呀,我说张总,这么久没来,上哪儿偷腥去了?”
“快点,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个没吃饭吗?让客人等着,你们好意思?我告诉你们,今儿个给我努点力,毛爷爷不会从天而降知道吗?”另一个妈妈桑脾气特别火爆,急性子的她让人总是畏惧三分。
我拖着水桶准备去女厕,她领着女孩经过,大概是看我不顺眼,无缘无故地瞪我一眼。
“那个谁,你怎么搞的,这里这么湿,万一客人踩了摔一跤怎么办?”这里多半小姑娘对我都不太客气,见我是生面孔就更加欺负,我弯着腰拖地,一遍又一遍,总是拖不完,因为这里的人喝了吐,吐了喝,也没个尽头。
经过包间,不小心瞅见里面的醉生梦死,女孩倚着男人的身上,男人逼着她们使劲地喝,看她们醉得不省人事才最兴奋,其实也就是图个痛快,图个心理上变/态的痛快。
我不由得担心岑曼,她虽说酒量不小,可是也经不起整晚整晚的折腾,特别是被陌生男人上下其手,看了反胃,尽是龌龊之事。
心急之下,我将水桶和拖把放在女厕里面,然后偷偷地穿过走廊尝试寻找岑曼所在的包间,穿梭在酒池肉林之中,我的心有些忐忑,我害怕岑楠也跟这里的腐败有关,因为他跟凌非扯上关系,他为什么会跟凌非扯上关系,难道他之前也出入这样的场合?
不,我相信我的弟弟,他不会的,他没理由来这种地方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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