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凤微微一笑脸上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窗外雨点僻僻拍拍直响,不知是这房顶上还是邻近的屋瓦在响。
“秦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寒雪凤问站在窗口的秦厚林。
“嘘——我在听雨,雨声真美!还记得余光中老先生那篇《听听那冷雨》的散文吗?”秦厚林问。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寒雪凤的声音随着窗外的雨滴绽起片片浪花。
秦厚林情不自禁也接上了寒雪凤的节奏:“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伴随着秦厚林的节奏寒雪凤问:“秦老师,我把窗关起来好吗?”“当然更好,感觉更舒适,”秦厚林立刻说。
“前尘隔海。古屋不再。听听那冷雨。”随着“听听那冷雨”声音的落下,寒雪凤走到秦厚林声旁轻轻的说:“厚林哥,我喜欢你!”秦厚林的身子一颤,“厚林哥”一个多么亲切的称呼。这个称呼是多么的熟悉又陌生。因为曾经也有一个女孩这样的称呼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答应而已。
秦厚林突然觉得寒雪凤离自己更近了。他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声“厚林哥”还是因为这奇妙的雨,真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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