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恩乐赤着脚一深一浅地跟着前面那个背影高大的男人,她好像回到了八岁的时候,从狼穴回去,她坐在毕方身上,看着祁赫倔强淡薄的背影渐渐远去,那个背影此时和眼前的背影重叠,不同的身形,相同的孤独。
如果祁赫愿意,完全可以想答应她的要求,有了睚眦的帮助,报仇更加容易,可是他却选择了继续一个人往前走,恩乐也不知道祁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倔强。
走着走着,恩乐感觉脚底一痛,一块锋利的砾石将她的脚底割了一下,痛得她叫了一声,祁赫回头,恩乐瘸着脚正往他走来:“我的脚被割了一下。”
祁赫看了看恩乐已经走得黑乎乎的小脚,大概是刚才鞋子不小心掉进了溪水里没找到吧,她手里头还提着两只已经昏死了过去的野鸡,形象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转过身子背对着恩乐蹲了下来:“上来吧。”
恩乐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脚底割得好像比较厉害,她慢吞吞地趴在了祁赫宽厚的背上,熟悉的灼热的温暖,就像小时候祁赫拉着她的手在地藏森林里玩一样,那温暖可以让恩乐阴凉的身子变得舒服。
小白狐和跟在祁赫的身后,幼狼则是乖乖地趴在祁赫的肩头,与恩乐继续大眼瞪小眼,气氛融洽得让恩乐有了一丝睡意,她看着幼狼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好困。
“那不是那个叫祁赫的小子?”毕方正在想恩乐怎么还没回来,准备和睚眦去找找,就看到背着恩乐的祁赫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小路间,它连忙飞了过去,睚眦看着跟在祁赫身后的小小白色影子时,又看了看在祁赫背上睡着的恩乐,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这就是它们找的暂住之处吗?祁赫看着眼前那栋亮着光的平房,里面点的应该是油灯之类的,光芒十分的昏黄黯淡,还不如眼前飞来的那只火鸟照明效果好,可是灯光从窗户漏出来,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她的脚受伤了。”祁赫看着走过来的睚眦,说道。
“你将她送进房子里去吧。”睚眦进不去房子,只能让祁赫将恩乐背进去,恩乐感觉到有说话的声音,她吸了吸口水,晃悠悠地醒了过来,一盏小小的油灯映入了视线,紧接着是恩熙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姐姐?”恩乐喊道。
恩熙应道:“嗯,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受了伤,疼不疼呢?”
有姐姐真好,恩乐听到恩熙的关心,心里美滋滋的,连忙答道:“不疼了,就是刚才有点疼,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我给你们带了野鸡--”
“等一下,我的野鸡呢?”恩乐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本来提在手里的两只鸡也不见了,她懵逼地反应了过来。
“在这里。”祁赫伸出长腿,踹了踹地上的野鸡,既然把恩乐送到了这里,他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虽然不跟恩乐同路,但是这附近似乎房子不少,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你去哪里?”恩熙一看祁赫准备走,立马开口问道,看来这个男人和恩乐的关系不错,还背着她回来,恩熙走过去说道:“不留下来歇息一晚上吗?你背着恩乐回来也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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