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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呼！”
苏辰努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感觉自己的肺叶就仿佛破败不堪的风箱一般发出无力的呻/吟。
体内器官已经开始全面衰竭，即便是修为几乎通神也根本难以抵挡这种无可逆转的自然规律……
人仙，说到底也只是人。
还并没有得到规则的真正的认可，更无法超脱自然规律。
统领三界的四族之中，人族的寿限是最短暂的，即便是人仙也不过一百五十年上下。
而妖族天生强悍，妖仙寿元可达三百年。
仙族受天地灵气滋养，若修身养性甚至可达五百至七百年。
至于鬼族……原本便源自于其余三族死而不灭的灵魂，“真鬼”之下，五百年一轮回。
修炼至“鬼仙”，可千年不堕轮回。
苏辰虽然拥有移星换斗神通，但这神通却依旧在规则的限制之内。
也就是说他本源是人族，便只能拥有人族的寿元，并不会因为身体血统的转变而对其寿元有任何影响。
寿元，是规则对三界生灵最强有力的限制手段！
苏辰现在就仿佛是一盏几乎已经燃烧殆尽的油灯，在岁月的风中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熄灭。
但他并没有立即去用能力逆天的“归元丹”或者“胎化易形”之术来扭转，而是轻轻合上双眼神游通天塔……
通天塔第二十七层，同样垂老的沈天数手中持着一块龟甲，呼吸均匀恒定。
可以感觉得到，沈天数的精神力一如既往的旺盛，丝毫不像是一百五十岁左右的高龄老人。
“看来这家伙还是那么稳啊……”苏辰闭着眼睛笑了笑，胸口起伏又发出一阵风箱般的嗡鸣。
通天塔第二十三层，他看到了李百发。
此时的李百发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他仍旧在坚持着。
尤其令苏辰感到讶异的是，他在李百发浑浊的眼眶中看到了黑色的瞳孔！
没想到在突破到了人仙之后，他竟然重新恢复了视力！
即便隔着极为遥远的距离，苏辰亦是能够感觉到从李百发的目光中绽放出的浓浓的兴奋与欣喜……
是啊！当你生活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数十年上百年之时，才真正能够体会到光明有多么的可贵！
而且李百发更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他此生最后的时光！
服用的归元丹之后，他将拥有一个光明的完整的人生！
苏辰嘴角掀了掀，目光继续透过层层阻隔向下看去……
忽然，他的目光凝在了第二十一层！
除了沈天数和李百发之外，竟然还有人走到了二十层之上！
此人并不是之前修炼最快的陆云长和林芊芊，而是一个全身笼罩在灰色僧袍中，宝相庄严的老和尚！
当然在苏辰的记忆中，他其实应该是“小和尚”。
一个最大的愿望是去德州吃扒鸡的呆萌小和尚，释空。
释空竟然后来居上成为了人仙！
苏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盘膝打坐的身影，但忽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
释空的外表此刻虽然仿若大德高僧般庄严肃穆，但身体周围却似乎还萦绕着一股驱之不散根深蒂固的魔气！
就在这时！
释空猛然睁眼双眼，竟仿若同样穿透了虚空与苏辰对视！
这是一双根本不属于人类的眼睛，猩红、嗜血、疯狂！
与苏辰对视良久，释宏忽然诡异的掀起嘴角……笑了！
他周身萦绕的魔气瞬间冲天而起，喉咙中发出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恶魔般的吼声！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轰！
苏辰眼中的景象如镜花水月般轰然破碎！
释空竟然在苏辰主宰的世界中摒除了苏辰的窥视，这几乎等同于破坏的这座世界的规则！
噗！
苏辰全身一震，猛然喷出一口粘稠鲜血，紧接着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在释空的震慑下，他的生命之火随时都将熄灭！
许久之后，苏辰才终于重新稳定下来，长着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魔……”
苏辰仰躺在大地，毫无焦点的看着无尽虚空。
魔是什么？
世上自然有“魔”之说法，但真实的主世界却只有人、鬼、仙、妖四个种族。
那么魔到底是什么？！
苏辰闭上眼，再睁开，然后忽然一笑。
他知道了，魔不是一个种族，而是一种执念！
这种执念中有人族的怨气，鬼族的戾气，妖族的煞气，仙族的怒气！
将所有无法排解的天怒人怨化为一身，便是魔！
只不过，究竟是什么样强大的存在才能够将这些游走在天地之间无法化解的执念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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