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时文儿所料,当他赶到村寨时,韦景宇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待着时文儿的到来。这短短几天,白广志爷孙病倒了,接着村寨里的其他老人孩子也接连病倒。他明白这是瘟疫,急忙令人把所有病人集中在一个屋子里,等着时文儿归来。他本想去海滩等着时文儿,可又怕见到梅佳妮。
时文儿也顾不得与韦景宇多说什么,指挥着谷米教的汉子们把病人抬到沙滩上去。有精壮的家奴要过来帮忙,被时文儿阻止了。韦景宇明白,这是时文儿怕这几个家奴认出时佳儿,遂装着没听见,由着时文儿自己安排。
一时之间,沙滩上支起一个大的凉棚,棚上挂着纱帐,把病人严严实实的隔离在纱帐里面。时佳儿挨个给他们看过病,让人在沙滩上支起几个大锅,按着不同类型的脉息熬煮药物,给这些人喝下去。
时文儿指挥人把船上的纱帐及防蚊蝇之物搬下来,送到村寨里去。时佳儿说:“这些还不够,还要清理村寨里的水塘等积水的地方,对盆缸、罐、岩洞等进行翻盆、倒缺罐,填平洼地、疏通沟渠。沿着村寨种上灭蚊草,每家每户都要挂上纱帐。把我带来的药发下去,每个人都要涂抹,可以防蚊蝇叮咬。对村寨里的人要注意看着些,再有发热病人,立即送到这个沙滩上来。”
众人看她说得有理有据,又是头领请来的大夫,俱都心服口服,令出必行。时文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有条不紊的指挥众人做事,且非常明白事理的戴上面具,把自己的花容月貌掩藏,心里对时佳儿产生一种由衷的敬佩,对她离开苦难中的韦景宇的举动虽依然心里疙瘩,却又似模模糊糊的有些明了和体谅。
时文儿对时佳儿抱拳行礼道:“今日多亏了妹子,以后,这些事妹子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时佳儿对他一笑,说:“其他的也没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生病,咱们的药,最多能支撑两三天,要是回广州去买,来回要七八天,这里不是离雷州最近吗?却不知道从哪里能去雷州,能找人给我带路,让我去雷州买药吗?”
时文儿摇头说:“去雷州买药只怕你会失望,雷州这些药材都是奇缺的。大户人家连看病都是去广州,那里只怕没有你需要的药材。”
站在时文儿身边的年青云听说,插嘴道:“属下知道咱们从雷州方向上岛时的那片树林子,里面药材非常多,只是属下只认得毒药,不大认得治病的药材,少不得要请时姑娘一起走一趟。可里面很不好走,毒虫又多。只怕要辛苦姑娘了。”
时佳儿一听,大喜过望,对年青云说:“哪里这许多话?有这样的好地方?树林子在哪里?你这就带我过去。”年青云看她答应肯去,高兴的说:“莫急,莫急。要想去那里,咱们得回村寨做些准备,穿上些防护的衣物才能过去。”
时佳儿随着年青云一起来到村寨,她一眼看见那个与众不同的石头房子,知道那里肯定是韦景宇的住处,心中忐忑,怕遇到韦景宇,虽然自己戴了面具,可毕竟与韦景宇是夫妻,难保他不会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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