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道:“来了好几天了。我想在洛阳找一个妥当的去处,开一个店铺,专卖广州那边的异国珠宝。”他的脑袋靠近窦秉文,神秘兮兮的说,“还有南海夜明珠。不知你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窦秉文双眉一挑,惊喜的说:“果然那个岛上有好东西!”
时文儿呵呵一笑,“这算什么?看着吧,他们这些笨蛋都不要的地方,咱们要把它建成我们的根据地。”
窦秉文赞许的笑道:“我相信,有头领在,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秉文明日就去找房,定能让头领满意。”他顿了顿,又说,“卖珠宝,最好的去处,是卖给宫中,再次是卖给那些王侯公府,既然要做那些王侯公卿的生意,这店面就是个招牌,要大,要亮眼。虽然他们不会到店里来,可咱们得让坊间有咱们这个店的传说。至少,要比现如今霸着宫里生意的那个波斯人听起来更有来头才行。那个波斯人,叫苏萨摩,是郑安歌如夫人李蕴的亲戚。这么多年,他一直走郑家的路子,霸着宫里买卖不放。首领,这租店面,谁出钱?”
时文儿从怀里掏出李岳华的玉佩,放在窦秉文面前,窦秉文拿起来看了看,呵呵笑道:“首领,这是亲王之物啊,是岭南允王?可惜,他虽然在岭南跺跺脚震三震,却久不在京城,在这里,说话就远不如郑家好用了。”
时文儿笑道:“有你老窦在,还怕有办不成的事?这家粤华酒楼,不就有宫里人的股份吗?那个胡伶人,如今红得很啊。要说这郑府,今个儿那戏班子,唱得就是卫国公郑家吧?这家人可是真热闹。这老子宠如夫人,能宠得连鸡犬都升了天。这儿子私父妾,就要害死爹……”他鄙夷的摇了摇头,“可这跟那几个降将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窦秉文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低声将方才那几个降将说的故事又重新的说了一遍:“那戏里面唱得小妾,是这几个降将的一个兄弟的正头妻,这女子的夫君,被郑安歌的儿子郑诚忠陷害杀死,又替他爹强霸了这女子为妾。”
时文儿连连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这么说来,这一出儿子与小妾有私谋害父亲的杂耍戏,竟然是一出夺嫡的公府宅斗戏码子喽?这个郑诚忠,大概没有想到那三个降将竟然对这个姓杨的还颇有情意,临走要去送送他。现如今事情败露,他恐怕还不知道,竟然又买通戏班子来唱这么一出戏来惹怒这帮子降将。”
他顿了顿,沉吟着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咱们,得想法子给他加点柴。他没了,那苏萨摩就不足为虑。就是那杨家嫂子,真是难得。”他又想起时佳儿,叹息一声说,“像这样的不贪慕富贵的贞女烈妇,这年月还真是不好找了。”
窦秉文亦同样叹息一声道:“这乱世,女子活命,更是不易。”
时文儿听了他的话,摇摇头,好似要把一些拥堵于心的不快通通摇走,说:“安排个时间,我与那胡伶人见见面,像这样的生意,他抽头多吗?咱们这边,牵涉到允亲王,赚得少了,允亲王看不到眼里,有可能会收手不做,那咱们这条商路就不好走了。咱们不能忙活到最后,成了替他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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