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这么大,这么空旷的房间来说,这个窗户真的太小了,当年韦幼青初识花惜间,这个窗户勉强够花惜间姐弟二人探出脑袋来。
只是这窗外的风景当真不错,今夜月亮皎洁,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有点点的灯光来来往往,像是过往的船只。
“这里来往的商船很多吗?”韦幼青被这来来往往的灯光吸引住,暂时忘记了花惜间嗑药的事。
“一直都是这样啊!”花惜间没有站起身来,继续躺在矮榻上,慵懒的答道。
韦幼青听到花惜间这半死不活的声音,脑袋又回到这间屋子里那难闻的怪味道上来,气恼的回头。
只见花惜间整个人仿佛都成了软的,裙子松软的从榻上拖到地上,头发凌乱的铺满了枕头,脸几乎埋进了枕头里,细弱的肩在微微的颤抖。
花惜间的样子让韦幼青说不出的讨厌,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糟蹋自己的生命。
韦幼青冷冷的说:“这珍珠岛上,多少人在挣扎着活下去,你倒好,吃着他们拿命换来的食物,受着万人敬仰,却自己糟蹋自己,活腻歪了?那不如从窗户里跳出去一了百了,也强似这样和死狗一样爬不起来。”
花惜间被他骂得也是怒火攻心,可奈何自己现在没有力气说话,只好随手扯过一个枕头来,盖在脸上,不理睬唠唠叨叨的韦幼青。
韦幼青却被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气着了,且怕她又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花惜间见他又要跑,一口气憋着上不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矮榻前的地毯上,人也跟着歪了下来。
韦幼青这时却已经走出里间,恰好碰上随后赶来的奴汉与韦榕。奴汉已经听侍女说了刚才发生的事,见韦幼青怒气冲冲的出来,急忙拉住他,问道:“圣女怎么样了?”
恰在这时,听到里间传来“扑通”一声,奴汉丢下韦幼青,往里面走去。看到花惜间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她恰好落在自己吐出的血上面了。
这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了奴汉一跳,这分明是被人打了。饶是他脾气好,这会儿也克制不住了,正好韦幼青进来查看究竟,奴汉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
幸好韦幼青和韦榕反应都够快,韦幼青急朝后退,韦榕则跨前一步,挡在韦幼青面前,伸胳膊阻挡住奴汉打来的手,连连说:“奴汉叔!有话好好说!”
韦幼青这时也看到了花惜间脸上的血,吃了一惊,顿时觉得有苦难言,这会儿不要说奴汉,连韦榕也认定韦幼青打花惜间了。
“韦榕!你躲开!我不打他就是!”奴汉怒道,“你们汉人不觉得打女人是什么大事,可我们是鱼人!我女儿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做长男,尽管离开就是!大不了我们与珍珠岛同归于尽,我也不许你欺负我女儿!”
花惜间却已经摇摇晃晃的从地下站起身来,听到奴汉一口一个“我女儿”,激动的又哭又笑,她用手背擦掉脸上沾着的血,扑到奴汉身上,连声喊着:“爹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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