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觉得这不算什么,岭珠却有些为难。她与韦幼青相处这些日子,深知这位年轻领主最不喜欢别人违拗他的意思。
可岭珠也不想让这位有可能会成为自己主子和庇护者的人不高兴,她想了想对阿桃笑道:
“既然是铺开摊子做衣服,不如多做一些。奴婢会做各种时新的样式,一种样式给姑娘做一套可好?”
女孩子总是喜欢漂亮衣服的,阿桃听说岭珠会做那么多种样式,心向往之,开心的点点头道:“好哇!不过要劳累岭珠姐姐了。”
她歪着脑袋沉吟片刻道:“不如这样,我也会做针线,你教我裁衣服如何?”
阿桃说到这里,想着自己就这样跑出来,又不想回到皇宫里去,她最擅长的琴艺却不能用来赚钱……
这是干娘极其严厉的警告过她的,却不肯说为什么。阿桃不由得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说不定,将来我能靠这个手艺养活自己呢。”
岭珠只当阿桃是说笑,没往心里去。她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越来越庆幸自己鼓起勇气向韦幼青提出自己给阿桃做衣服。
与阿桃在一起她没有做下人的感觉,倒像是两个亲热的小姐妹。想着两人可以一起做针线说话,岭珠不由得咧开小嘴笑起来,她见阿桃如是说,接口道:
“那敢情好,到时候奴婢陪着姑娘一起去,咱们开一家裁缝店,招很多姐妹来一起做,不看男人脸色过日子。”
岭珠说到最后,心里所想的是这段日子韦幼青对她的颐气指使和呼来喝去,再没有初遇时的温柔体贴。
听说观澜的母亲是上吊死的……岭珠一路照顾观澜,心里对这个没娘的乖巧孩子充满了怜惜。
这个孩子被韦幼青毫不怜惜的留在无朋山庄,岭珠心里不由得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凉薄了。她不由得暗自叹息,担心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阿桃。
眼下这个被岭珠腹诽为“凉薄”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藤萝架下,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他的脸上。
韦幼青并非有意对岭珠前恭后倨,初相识总有几分新鲜,日子久了就会露出本性。韦幼青天生不是好脾气的人,再加上自幼行走江湖,性子难免会有一些粗豪之气。
若是韦幼青知道阿桃觉得他喜欢“控制”别人,岭珠又觉得他“凉薄”,一定会大呼“冤枉”,虽然在外人眼里他的确有一些颐气指使和凉薄。
韦幼青眯起眼睛,回忆着十几年前发生在无朋山庄的悲惨故事。听到的又是发生在吴正道兄妹亲族身上的另一个悲惨故事。
“马既长是花慈阳接走的,这应该与赵皇后有关。他为什么要将沙鲛帮吴兴海灭门,却是令人看不透。王爷的意思,这是修行界自己的事情。”
韦幼青听了轻声叹息,他睁开眼睛,正对上米粒儿探询的目光。他翻了翻眼睛,不满的说:“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吴家出事的时候,我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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