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再一次喝彩声中,韦幼青突然间将剑尖直指,冲向李桃夭的面门。那凛凛的剑气,寒气森森。李桃夭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呼喊出声。
却又见韦幼青剑尖一低,挑起李桃夭桌上酒杯,送到李桃夭的唇前。双眉轻挑,薄唇微微上翘,莞尔一笑。
李桃夭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就着他的剑,喝下这杯酒。
“好,好,好,”郑秉德连喊三个“好”,说:“韦侯爷的剑术真是天下无双,这么软的剑身,挑起酒杯却能纹丝不动,滴酒不洒,韦侯爷今天真是让在下开眼了。”
韦幼青收了剑,笑道:“见笑了,好久不练,都生疏了,今天能搏大家一乐,给公主解解春困,也算是没白练。”
韦幼青暗暗扫视李桃夭,李桃夭正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惊惧。像是不明白韦幼青为何如此,可韦幼青却还是觉得这与刚刚苏醒时,让自己闻雪的香味的李桃夭好像不一样了。
陈雅淳却似没有察觉韦幼青的这番用意,见韦幼青对李桃夭非常关心,心中释然道:“你们小夫妻这么恩爱,我看着也就放心了。”
李桃夭咬着嘴唇看着陈雅淳,见干娘好像真的没有察觉韦幼青那一剑含着杀机。若是只有陈雅淳也就罢了,似乎郑秉德也没有看出什么韦幼青有杀机,而是非常愉快的与他们二人告辞。
送走陈雅淳和郑秉德,李桃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呆呆的看着日落,看花影的斑驳阳光,一点点的移动,变长,最后落在自己的身上。
早春的夕阳虽然依旧清冷,可李桃夭依然觉得很热。不多会儿,她的额头已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斑驳的树影让李桃夭觉得害怕,夜晚又快要到来,噩梦也会随着黑夜的降临再次归来。
韦幼青心情沉重的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打量着秋千架上的李桃夭。时文儿前几天又回到京城,这次带回了绿萝,他们就住在不远处的锦瑟镇。
对李桃夭现在的情形,善良的绿萝虽不想多言,可显然是受了时文儿的嘱咐,轻声道:“幼青,娘不是一定要你娶惜间,可桃夭与你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啊,不共戴天。韦幼青暗自叹息,绿萝的话继续回荡耳边,“假如有人把娘害死了,你会怎么做?会安心和他做夫妻吗?”
当然不会。韦幼青看着被夕阳晕染成仙子的李桃夭,心里纠结又不舍。他轻抚自己的前胸,那颗玲珑心一切与己无关一般平静的跳动着。
韦幼青的神识扫过那颗玲珑心。在这如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房里,一缕幽魂仿佛快要融入了这颗心,通体透明。以前那些充斥其内的那些邪祟与杂质,似乎通通没有了。
韦幼青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如果知道玲珑心亦有养魂的作用,又何必用养魂瓶?这样阿球就不会找到机会,放出那缕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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