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喜欢米团儿这个“干娘”的称呼,不由得一笑,又佯嗔道:“你们米长官可是奇了,我何时对你干娘有过疑惑?他这么说倒是让我糊涂了。你也不用在这里絮叨了,去教你们米长官来见我。”
米团儿本就为自己对事情经过很多都不知情为难,也正想着能让米粒儿来解释才是正经。
“卑职拜见侯爷。”
二人正说着米粒儿,米粒儿的声音就在角门靠近候府一侧的回廊里响起。韦幼青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升为禁卫军指挥使的米粒儿在自己面前一脸的谦卑,自称“卑职”,嗤之以鼻的笑道:
“指挥使不必如此,幼青一介闲散侯爷,指挥使能贵脚踏贱地,让幼青得见指挥使尊荣,幼青真是三生有幸。”
禁卫军虽是羽林军右军的一支,可因守卫宫禁,地位很高。禁卫军指挥使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羽林军左右军指挥使。
米粒儿不介意韦幼青的调侃,笑道:“韦侯爷实封江南道,是我朝立国以来封地最大的侯爷,又掌管帝国钱粮,加同平章事,哪里是卑职这小穷军官可比?慎澄卫还要看着侯爷的脸吃喝,卑职哪里敢不谦卑?”
韦幼青不理睬他这番惺惺作态,见米团儿早就见机的走远了,两人一起走进候府内宅的厅堂内,韦幼青才冷哼一声道:
“你让米团儿把那刺客骗进来,不过是想告诉我赵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老实。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牵累桃夭。
只是你想我和你一起对赵家动手,却犯不着用这个法子来逼我。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桃夭的情形陛下知道,她是被我施了法才不记得事了,不会恢复。赵翾飞不过痴心妄想,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浪费人手整天盯着桃夭。”
米粒儿赔笑道:“你说的是。不过,对赵家动手,却必须有公主帮忙不可。那个刺客送进来的信,”他看了韦幼青一眼,声音婉转却很坚决,“必须让公主看到。”
韦幼青看了一眼米粒儿,默默的将清晨找到的那块丝帛掏了出来,递给米粒儿。
米粒儿前后左右的细细查看一番,摇摇头笑道:“恐怕只有拿给公主看看,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过以卑职的小见识,侯爷一定不肯这么做。”
韦幼青自然明白米粒儿这话里的意思,明白米粒儿对李桃夭依旧是不敢放松。米粒儿的态度让韦幼青心烦起来,他焦躁的说道:
“米粒儿,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你说对了!我当然不会拿这块布给我的女人看。桃夭也最多只能认出这个是赵家族徽罢了。”
米粒儿微笑但坚定的看着韦幼青,摇头叹息道:“幼青,你在怕什么?怕怀中美人的情意绵绵是假的?是脓疮,总要挤出来……”
韦幼青狠狠的瞪了一眼米粒儿,不过他旋即又冷笑起来,平静的说道:“米粒儿,我这就去把这块布放回原处。不过,要是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从今以后,别让我在桃夭身边看见你。”
半山山庄李桃夭的住处外面,韦幼青与米粒儿正隐身在一棵树上。米粒儿是用了慎澄卫独有的缩骨功,将自己的身躯缩成一团,看起来像个鸟窝,藏在那枝繁叶茂的树冠里。
韦幼青则是用的狐族独有的移魂法,将自己的身体虚化,魂魄寄居在一只喜鹊身上,站在米粒儿缩成的鸟窝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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