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丰筱之后是爸妈,再然后是她父母,短短半个钟,两家所有长辈都知道,他们分手了。
无论他家的还是她家的,但凡打电话过来的都问他怎么回事,然后把他臭骂一顿,尤其是她爸,那语气,如果不是隔着手机,而是站在面前,老人家一定是会把他打残撄。
飞机上,头等舱。
凌楚翘躺着,毛毯盖到脖子,露在外面的肌肤,脸蛋惨白的毫无血色偿。
袁穆帮她把手机关机,放进包里,而后再帮她把毛毯盖好,柔声关心,“马上就要起飞了,两个小时撑得住吗?”
她微点头,嗯了声,“可以。”
他们已登上飞往三亚的航班,预计晚十一点到。
那边暖和,适合现在的她。
“那你睡会,等到了我叫你。”看着她这样,袁穆又心疼,又愤怒。
到此刻,距离下午接到她求救电话已过去好几个小时,可他内心到现在都没平复过来,想起下午在电话里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惊慌害怕的话语,还有在医院找到她时,从医生嘴里听到的残忍真相,及她到此时都没恢复一点元气的病弱摸样。
他觉得后怕,也无比愤怒。
他怕的是,她差点就没了,他愤的是把她变成这样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到医院要等她醒来,如果不是她醒来后需要人照顾,而她也拦着,他真能跑协和医院去把那男人拧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毫不留余力的,哪怕是闹上媒体也无所谓。
凌楚翘睡不着,看着他不放心的再次问,“所有的记录都消除了吗?确定他不会知道?”
“医院里的记录都消除了,车子也安排人送了清洗,这会应该已经送还到他家里了。”她要求的他都照做,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瞒着。
现在怕刺激到她,他也不敢乱问。
凌楚翘知道他为自己鸣不平,也很好奇原因,这会稍微精神了点,她便主动说了,“让一个人难受的方式并不是冲过去揍他一顿,或是现在马上就告诉他,让他痛苦,愧疚,这两种都是暂时的,痛过了也就忘了,所以,我要把这份痛苦留到他最幸福的时候用,而在那天来之前,我有的是方式,让他们把我今天体会过的都翻来覆去的,好好体验体验。”
长这么大,今天是她经历过的最绝望的一天,尤其是痛到要死了,最需要他时,他陪着别的女人却连她的电话都不接的时候。
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也狠狠体会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到现在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痛得厉害些,还是身体痛得厉害些,感觉是都痛到麻木了,但又并没有,无论是身还是心,都还在清晰的折磨着她,提醒着她,把如噩梦般的事实一遍遍灌进她大脑。
这辈子,她大概是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一天了。
即使将来另觅得良人,结婚生子。
无法原谅他,也么办法原谅自己。
原来,爱与恨的距离近的就只是一个转身。
袁穆看她咬紧牙关,肿胀的眼眶又开始红了,忙道,“别想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不哭,下午已经哭够了。”撕心裂肺都品尝过好几轮了,现在想哭都没眼泪了。
袁穆心知,这一关她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了。
“你刚扔出去的炸弹就够他吃一壶了,暂时什么都不要想,等把身体养好了,你想怎么报仇我都支持。”他如是说道。
一般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是哭哭啼啼,只顾着伤心难过了,而她,明明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都崩溃了,不过半个钟头,停止无意义的哭泣,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对策,冒险出院,消除记录,离开安城,登机后才向所有人公布分手消息。
也向除他以外的所有认识的人隐瞒了自己的遭遇,对父母只说是跟他出去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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