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误会了,这次绛寒来是奉国主之命送了昔日在玉珑国公主府中伺候您的丫鬟来,并无它意。”
“误会?我不过是你们安插在凤翎国的一枚棋子,你们随时悔棋,却不顾棋子前面面临的东西。我愿粉身碎骨不受你们控制,难道将军还觉得如今的凝歌还会被你们威胁么?走了一个秋少,即便你送过来一尊金子我也不稀罕了。”凝歌冷笑,字字铿锵落地,反驳的绛寒哑口无言。
绛寒来来回回的润唇,许久才道:
“公主……”绛寒皱眉,却是欲言又止,目光飞快的转向门口方向。
凝歌攒眉,低喝一声:“还不快走!”
说着顺手就把桌子上的茶碗扣在自己脚上,站起身来就向着门口走去,地上留了一长串带水的脚印。
说时迟那时快,凝歌刚到门口,门就应声而开。
凤于飞蹙眉站在门口,身上的龙袍湿了大半,那身上的蛟龙得了水更加的活灵活现起来。长彦跟在凤于飞身后正在收伞,可见是刚到。
“皇上吉祥。”凝歌屈膝。
凤于飞的目光却是透过凝歌看向屋子里,若有所思的瞧着凝歌身后一长串的脚印,许久才道:“你这是去哪里了?脚怎么是湿的?”
凝歌沉吟了一声,道:“外面雷声阵阵,瘆人的慌,我摸黑起来倒水喝,却是把水洒在了鞋子上了,叫皇上见笑。”
凤于飞探手挽了凝歌的手进门,好似相信了凝歌的话一般。
凝歌的心却是不敢放下,抬头看去,桌子边上早就没有了绛寒。
呜呼……好在是走了。
凝歌暗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放了下来。
凤于飞侧目扫了凝歌一眼:“叹什么气?”
“额?”凝歌一怔,飞快的看了一眼凤于飞,却见凤于飞正拿起桌子上绛寒用过的杯子若有所思,心中一个咯噔,连忙探手接过那杯子放在一边道:“这茶水凉了,我给你温些热的来。”说着,随意的就把那茶碗放在一边,又见着唤月倚在门边,眉头一皱,招手唤道:“唤月,去沏一壶热茶来。”
唤月应声下去,凝歌才坐定在凤于飞面前问道:“天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不休息?”
凤于飞扫视了一眼房间里凌乱的脚印,半眯着眼睛瞧着凝歌,忽然道:“绛寒,是皇后的人。”
凤于飞的声音很轻,好似在和凝歌不经意之间说起家常话,不过是一带而过,却叫凝歌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只愣愣的瞧着凤于飞不能言语,许久才躲闪过凤于飞清冷的目光,结结巴巴道:“皇上……妾……”凝歌话说到这里,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些什么,快速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凤于飞闷笑几声,忽然站起身来道:“脱了湿了的鞋袜吧,免得着凉。你早些睡,我要去乾坤宫批折子。”
说着也不等凝歌回应就扬长而去,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了顿,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之后,才招了长彦飞快的消失在外面黑暗的雨幕中。
这一来一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凝歌坐在那里却是如千百年一样的漫长。
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上次绛寒出现在她的长歌殿送春药的时候,凤于飞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这次也是,若非是绛寒走的快,是不是要和凤于飞撞了个正着?
只是就算是不曾撞见又能怎么样呢?
凤于飞对于绛寒的行踪了如指掌。或者是因为一直都在跟踪绛寒,或者就是这长歌殿里有人通报。
他来,只是为了告诉她绛寒是皇后的人。若绛寒是皇后的人,又为何要叫凝歌挑唆凤凰两家的关系呢?又为何还要往她身边送玉珑国的人呢?
凝歌百思不得其解。
唤月正端着一盘热茶进门,见屋子里的人尽数散去不禁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凝歌缓缓摇头:“唤月,你刚刚去了哪里?”
唤月手中的盘子一抖,但是又很快恢复过来,沉静的把两个茶碗放在桌子上,又体贴的帮凝歌取了茶碗盖子放在一边凉着,才道:“娘娘,前些日子宫里新晋了一披宫人,唤月向着新人没有背景总是好的,所以挑了几个进了长歌殿。”
凝歌挑眉,等着唤月的下文。
“可是昨日里皇后娘娘的事情却是叫唤月想起这桩事情来,于是一直在那几个丫鬟住的地方瞧瞧。倒是叫奴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急着向您禀报。只是未进宫门就瞧见一个黑影进了您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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