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曾叶慢慢说道:“二哥,今天我在县城里看到张振涛和黄小丫两口子了。人家现在都是穿金戴银的,像是一路人。
“要知道,姓黄的两口子也不过是才洗掉腿上的泥巴!他们不就是仗着姓张的给他们撑腰么!”
“哟呵!”曾有虎笑了,“这么说,小妹,你现在对姓张的是死了心了?不过,我可提醒你,你可别那么狭隘,什么他们就仗着姓张的,我跟你说,他们的大靠山其实是县尊洪大人!你不知道他们在县里开的饭馆子还有洪老太太的股儿呢?”
这一点曾叶还真不知道,她顿了顿,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曾有虎讥笑,“那就说明他们比以前更不好惹了!你要是想出来什么邪招对付人家,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民不与官斗!”
曾叶冷笑一声,“二哥这就怕了?”
这句话本来是激将法,谁知曾有虎偏生不按常理出牌,懒洋洋说道:“是啊,我这就怕了,我可不嫌自己命长,这天下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可还没玩儿够呢!”
曾叶被噎了一下,气得头晕,定了定神,才说道:“二哥,你可知道,洪县令过段时间就要调走了?”
曾有虎“忽”地坐了起来,“当真?你听谁说的?大舅舅吗?”
他们的大舅在县衙里当差,虽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吏,但是来自县衙里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曾叶点点头:“大舅说,洪县令好像做了一件什么好事,需要去府城面见知府大人,这一去就要提升,不会再回来了,听说接替洪县令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洪县令只等着人到了,办好交接就走。
“二哥,一朝天子一朝臣,洪县令在的时候姓黄的能站得住脚,可是新县令来了之后就不一定了!如果咱们抢在他们之前和新任县令交好,到时候把姓黄的铺子夺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曾有虎眼珠转动,有些心动,他知道这个素来没脑子的妹妹,今日说的这一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曾叶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活动了,轻轻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咱们家还是要继续在太平镇立足的,王镇长短时间内不会调离,听说他正四处活动想要连任。
“也一定打上了这位新任县令的主意。所以咱们一方面要交好新县令,另一方面也要和镇长搞好关系,这样咱们在镇上做什么事情才能顺手。
“可现在咱们家这种情况,已经被镇长列入不可交往名单之中了,只有他那个侄子王陵还算是一个突破口。
“二哥,我知道你和王陵一向说得来,所以咱们家能否重新崛起,真的就要靠你了。”
曾有虎被曾叶说的有些飘飘然起来,“真的?”
“嗯,”曾叶重重点头,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真诚而凝重,“二哥,爹娘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哥已经那样了,家里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不会以为我这个要嫁出去的闺女会和你争家产吧?
“所以说到底,曾家好了也就是你好,哪怕是单单为了将来你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以尽情地吃喝玩乐,你也要和王陵搞好关系,跟新任的县令好好打交道。”
曾有虎狐疑的看着她,“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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