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们刚要动,就听见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慢着!”
黄蓉又往前走了几步,没看贺夫人,而是笔直看向贺知府,“贺大人,您夫人今日闹了这么一场,您有没有想过对我本人,对我们‘辣滋味’有怎样的负面影响?
“尊夫人这样污蔑我,是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该去寻个死?”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可惜,我很惜命,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但是这件事对我造成的伤害,却不能忽略。方才大人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尊夫人说过,如果她有真凭实据,那么我姓黄的听凭你们处置,可你们若是冤枉了我,难道就想凭借着你们的身份地位这样轻轻揭过?
“大人,您是朝廷命官,当知道,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尊夫人这样不问情由找上门来,喊打喊砸,这般污蔑我的清白名声,请问,大人,您是真的就准备说尊夫人头脑不清醒,胡言乱语就搪塞过去吗?”
贺知府站在原地,一脸的尴尬,他可没料到这个年轻姑娘竟然是这么个刚烈的性子。
贺云锦抚了抚额,“娘,刚才让您走您不走,得,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
贺夫人满眼失望看着自己的儿子,“连你也帮着这小贱人?”她看着贺知府脸上的尴尬歉疚,忽然灵光一闪,“还是说,跟这小贱人勾勾搭搭的不是你,而是你爹?”
“你有完没完了!”贺知府大吼一声,“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吧?”
贺夫人不甘示弱瞪大了眼睛。
贺云锦就想先把母亲弄回家去再说,赶忙轻声漫语哄着贺夫人。
黄蓉却厉声说道:“慢着!贺公子,今日事情若不在这里解决清楚,谁也休想离开!你们也当听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平头百姓,也不怕跟你们死磕到底!”
“对!”张振涛沉着脸从外面挤进来,“今日欺负了我们妹子,就想这样干干脆脆走掉,可没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倾家荡产告御状,我们也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贺夫人能否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贺大人,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您连自己的内宅都管理不清,呵呵,这宁安府啊……”
黄三郎站在黄蓉身边挽起了袖子,一脸的凶悍,“谁骂我妹子了?再说一遍试试!”
黄蓉推开了黄三郎的胳膊,又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贺知府,“大人,今日之事咱们是在这里私了,还是公堂上见?若是私了,该怎么处置还要在这里说清楚,我不求别的,我要知府夫人当着整个宁安府百姓的面给我道歉,给我和我们‘辣滋味’正名,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我们过不去。
“若要公堂上见,也好说,我们即刻关门,去京里告状!贺夫人的意思,宁安府我们是翻不起什么水花来的,可我不信京城里也没人给我们这样的百姓做主!我知道,民告官,要滚钉板,但是不说我这位义兄,我家里还有个亲哥哥是举人呢!”
贺知府觉得好一阵头痛,偏生贺夫人还不老实,总想着跟黄蓉分辩一番。
贺云锦大吼了一声:“够了!”
若是贺知府吼这么一嗓子,贺夫人还未必消停,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也这样,她悲从中来,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娘,”贺云锦深吸一口气,道,“你没派人来查我?当真不知道我每天来这里都是为的什么?您若是嫌我馋,吃口饭太费钱,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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