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头上的这一座大山,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霍子元这才让钱坎去给霍云恒看病。
钱坎看的很仔细,一连看了三天,才和霍子元到了安全的地方说话,他的神色极为凝重:“主子,相爷……哦不,如今不是相爷了,称一句老爷吧,老爷这病也不是病,算是中毒了。”
霍子元皱皱眉,“什么叫‘算是中毒了’?你把话说清楚些!”
“是,”钱坎慢慢说道,“说是中毒是不确切的,但若说不是中毒也不对。因为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吃生性相克的东西,导致身体都被掏空了,内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因为不是服用了什么毒药,所以我才说说他中毒是不确切的。可这年深日久的积累,却足以把他的身子拖垮,让他在无声无息中死去,就算是死,别人也查不出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霍子元觉得浑身发寒,他从有记忆以来,就知道霍云恒经常陪王伴驾,也常常和景德帝同宿同食,难道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景德帝就在算计霍云恒了?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景德帝就在忌惮霍云恒,他就不怕霍云恒正当年的时候一命呜呼耽误了他的宏图大业?
钱坎幽幽说道:“主子,宫里的太医并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不是经常给老爷看诊么,说不定定时还会帮他排解排解……”
霍子元忽然觉得好累,摆了摆手,疲惫地道:“那他……有没有康复的希望了?”如此说来,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景德帝了,这个表面看起来光风霁月,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其实是个黑心肝的老狐狸!
霍云恒,充其量就是做了他手中的刀而已!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把黄二郎和张振涛推荐给景德帝,这不是害了他们两个?
虽然他对张振涛有心结,可是他也知道,张振涛不是个坏人,更何况黄二郎还是他的舅兄!
霍子元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跑到书房就要给这两个人写信,让他们不要入仕。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落笔了。
钱坎见他失魂落魄丢下自己走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他还要想法子去给霍云恒调理身体,若是调理得当,霍云恒延长几年的寿命也不是不可能……
霍子元觉得心乱如麻,他知道,如今张振涛已经在景德帝心里留了印象,若是真的不入仕了,说不定更加会让景德帝猜忌,到时候连累的人必将扩大范围,包括张家的三亲六故,乃至太平镇的所有人都不免被牵连……
他理不出个头绪,就去找黄蓉。
黄蓉正在完善自己的计划书,手边就摊开放着《农事宝典》。
霍子元进来,她的手动了动,想把宝典收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没动,抬起头来问道:“有什么事么?”霍子元的脚步很乱。
霍子元并没有留意那本书,两眼甚至有些茫然,没有焦距,在黄蓉对面坐下,低声把钱坎给霍云恒诊断的结果说了一遍。
黄蓉也听得汗毛发竖,“这……这……”怎么感觉景德帝跟个老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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