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个月以来,他每天的这个时间都会守在顾依雪的楼下,一直到凌晨才离开。风雨无阻。
顾依雪几乎每天下班都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固定的位置,陆励阳站在车身旁,闷头吸着烟,他最近的烟吸的有点儿凶。
顾依雪从他身边经过,漂亮的眼眸好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完全的对他视而不见。
陆励阳目送着她走进去,并不在意顾依雪对自己的无视。他没想过她能这么快原谅并接受他,他只是要表达一种态度而已,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不会放手,永不。
陆励阳轻轻的吐了一口薄雾,两指用力掐灭了指尖的烟蒂,然后,拉开车门,坐进车内。
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阖着眼帘,闭目沉思。刚刚开车的时候似乎扯到了伤口,一阵阵的痛着,左边的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陆励阳并没有理会,他并不介意这样的疼痛,手臂的痛似乎多少可以缓解一点心里的痛楚。
狭小的车厢内死一般的沉寂着,空气凝滞,陆励阳甚至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下一刻自己就会困死在牢笼里。
最终,打破沉寂的是一阵手机嗡嗡的震动声,陆励阳接听电话,席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忘了告诉你,明晚约了建委的人一起吃饭,你想当二十四孝前夫,还是换个时间段吧。”
“你自己应付吧,我没空。”陆励阳说。
“我应付不了,新上任的戴局点名要见你,咱们刚求建委的人办完事儿,总不能卸磨杀驴吧。”席城说。
“就说我受伤了去不了。”陆励阳又说。
“那么点小伤对你来说也算是事儿?我说你受伤,人家指不定要去医院慰问你,到时候就穿帮了,这不是拉仇恨吗。”
陆励阳听完,皱了皱眉,“嗯,我知道了,安排好时间发到我手机。”
陆励阳说完,侧头看了眼车窗外,车边是一盏矮小的路灯,黑色的灯柱,雕花的灯罩,橘色的灯光散落在脚下青色的砖瓦上,晕开了一片的昏黄。
这画面,伴随着时间,好像都静止了一样。
他木然的看着窗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陆励阳如同往常一般,在黎明之前,驱车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公司,在总裁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睡上两三个小时后,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以前,他喜欢工作,更多的原因是喜欢挣钱带来的快感。而现在,更多的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如果不是席城再次提醒,他几乎把晚上和建委的应酬忘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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