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亮光照在上面,能看到那人乌泱泱的头发,上面还扎着一朵红绒花。奶奶看到那绒花当即就晕了过去,那是灵儿的绒花,她亲手给灵儿做的。
村民们在井里打捞出灵儿的尸体。小贾皱着眉头,盯着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好久,最后跺脚骂了一句哪个天杀的!
三天后,灵儿安葬了。七天后,老奶奶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井边追随孙女去了。
叶限来到这里两天,自称是灵儿姨妈家的表妹,很快就从村民口中将灵儿讲述的只言片语连贯起来,捋清了当年大部分事情,没人知道灵儿是怎么死的,那个姓贾的捕快民国后做了警察,似乎一直在追查这件事,灵儿是他警察生涯第一步中遇到的第一个大案子,也是最大一个,据上营盘的村民说,这个警察现在人称老贾,说起当年灵儿的死还是满脸悲哀。
叶限认为应该从老贾那里下手。却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老贾找上门来了。
他们住在镇子中心所在的一家客栈,不大的小店,收拾的挺干净,老板娘快言快语,听她自称是灵儿的两姨表妹,便抓着叶限说灵儿的故事。
这时就看着门帘一挑,一个穿着黑色警服的光头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人佝偻着背,走路缓慢,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你就是灵儿的表妹?”那人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叶限,眉心皱成一个疙瘩,接着自言自语道,“根本一点都不像,不会是冒充的吧。”
“她当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叶限心里叹息:怎么又遇到他了。小武笑眯眯地走进来,先看向召南点点头打过招呼,接着似笑非笑道:“她当然……不是……冒充的。”
“灵儿死了这许多年,你们怎么才找来?”
老贾盯着叶限,眼中疑惑不定。
“托梦,我母亲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灵儿表姐在梦里告诉她,是谁害死的她。”
老贾眼睛猛地一瞪:“是谁?”
叶限则眼睛一翻:“我为什么告诉你?”
“我查了二十二年,求你看在我风烛残年命不久矣的份上告诉我,让我能走的安心。”
老贾脸色黯然。
叶限则觉得有点奇怪:“你看着也就五十来岁,怎么说自己风烛残年,照你的算法,我岂不成了风韵犹存?”
小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叶限瞪他一眼,小武急忙侧过脸去:“老板娘,来壶好茶。“
老板娘正忙着给送山货的人算账,一个驼背男子阴沉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铁壶。
这人正是老板娘的弟弟,今年四十来岁,小时候本是极聪明的,十几岁就考上了武汉的师范学校,可是读书时不知招惹了什么人,被人打断腰杆,后来捡了条命回来,腰板却永远挺不直,性情也大变,再也不提读书的事,守着姐姐和这小客栈过活。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前段日子中了一种毒,勉强活了一条命,只是这毒能不能彻底根除谁都不知道,听元绶道长……”
老贾话没说完,就听叶限喝道:“你这人,倒茶都不会,想烫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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