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怎么不打了?”
那人说话了。
苏南松了口气,这是人,不是鬼。
“召南先生,这半夜来访……”
王岩一听是召南,刚才被吓的砰砰乱跳的心这才复位,但一口气憋的久了,忽然平复,心中气流四处乱窜,咯咯咯地打起嗝来。打嗝声在这深夜中格外惊悚,吓得他急忙紧紧地捂着嘴巴。
“一个偷面包的小贼,一个偷钱的大贼,你们俩住一起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召南的声音充满讽刺。
王岩辩解道:“我就是饿了,一个面包,还是隔日的面包,硬的能噎死人,你们一个两个揪着不放,太过分了吧?”
“你呢?偷走一大笔钱,有什么可解释的。”召南看向那少年。
苏南叹口气:“原来刚才哭声都是你搞出来的。”
“吴女士的确鬼魂尚未走远,你要想见,我也可以安排一下。”
王岩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赶紧把她送走吧,没人想见她。”
“见她又何妨?就是面对她我也不怕,我拿的是我应得的,那女人不知廉耻,我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何罪之有?”
苏南梗着脖子,平时温顺的少年,此刻像一只浑身毛都乍起来的小狗,随时都要吠上几声,掩饰内心的虚弱。
“你应得的?”
召南冷笑:“那是吴女士得到的捐款,怎么就成你的钱了。”
“她答应过我,这次捐助会给我一千英镑,我拿走的那一千英镑就是她答应给我的,我只是自己去取来的,否则……”苏南停了一下,“我怎么有钥匙进去,警察在吴女士的遗物中怕是没找到旅馆的钥匙吧?因为她手里的那把在我这,是她当时给我叫我自己去取钱的。”
说着他走到拉开柜子,从自己的小藤箱里摸出一把钥匙,哐啷一声扔到桌上:“呶,就是这个钥匙,你不信可以拿着去开吴女士房间的门,我没有说谎。”
“那晚,你和吴女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召南一把拉开灯,看到这少年不过是在强自镇定,他脸色已经变了,额角露出汗水,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就算性情稳重,比别的少年多一些心机,但在召南逼迫下已经濒临崩溃。
“她……吴女士对我有不轨之心。”
听到苏南这话,王岩睁大眼睛:“啊?对你?”
苏南细高个,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王岩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低下头去。
“这次我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来英国,是她的功劳,我成绩不是特别好,要是靠成绩,轮不到我。她还对我承诺,从集来的善款中给我一千英镑,资助我以后求学。我那晚趁着没人,专门去楼下等她,她要拿钱给我的。”
“为什么不在沪城给你钱,偏偏在这时候?”
召南觉得这事古怪。
“因为,她想让我和莺儿姐姐留在英国,悄悄留在这。她和吴莺儿吵架想来也是为这件事,说好那晚给我一千英镑,我拿着钱藏起来,随即莺儿姐姐做了手术,我留在英国照顾她。我们没有真正的身份,只能用这个办法,黑下来。”
王岩嘴巴能塞进一个拳头,他指着苏南道:“天啊,原来吴女士打算做这种事!这也太阴险了。”
“你拿了钱为何后来不走了?”
“怎么敢走?吴女士被杀了,我要是拿着钱跑了,那伦敦警察怕是要张开天罗地网来抓我了,我这就是畏罪潜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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