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萌头也没回,挥了挥手。
屋里,乐常山刚给乐老夫人把了脉,摇头坐到了一边。
床榻边上,坐着轮椅的乐广白紧握着乐老夫人的手,无声的落泪。
其他人按着嫡庶长幼依序排开。
“丫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乐白术有些不甘心。
“倒是可以试着解毒,但下场只有一个。”乐知萌抿了抿唇,走到了前面,平静的说道,“立毙。”
若是年轻个三十岁,倒是可是试一试。
可是,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用解毒的办法,必死无疑。
倒不如用银针刺激生机,腾出一个时辰来和家人安排一下遗愿,说说话。
“丫头说的对。”乐常山也是刚解了毒,身体虚弱,坐在一边有些乏力的抬了抬手,“她要是青壮年时的身子,倒有两成的希望可以冒一冒险,可如今……唉,你们都准备准备,好好送送她吧。”
对这个儿媳妇,他说不上什么怨气。
事实上,在她入府这么多年里,都是她在支撑着府里的一切。
掌家,育子,做的极好。
可偏偏,在水氏的那件事上却栽了个大跟头。
但此时此刻,人都快走了,有什么恩恩怨怨都该放开了。
更何况,昨晚要不是为了他这把老骨头,她也不至于会受这么重的伤,让人钻了空子被下了毒。
乐常山都开了口,乐白术等人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丫头,动手吧。”乐常山看了乐知萌一眼,长长一叹。
“是。”乐知萌点头,走上前,打开了被人送过来的药箱,从针包里取出一枚最长的针,将乐老夫人头上的针拔了几枚之后,便将那长扎往头顶最中心扎下。
针没入一寸,乐老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夫……人……”乐广白含含糊糊的喊,手攥得紧紧的,神情激动了起来。
“老头子。”乐老夫人转了转眼珠子,才缓缓侧头看了过来。
方才为了不让她头上的针被碰到,移的时候,将床头的东西都弄开了,她这一转,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夫……人……”乐广白泪如雨下。
他再怪她做了糊涂事,在这种时候,也只剩下不舍和心痛。
一辈子,没有一年是好好守着她的,倒是她,一直在家里默默的守着,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能没有顾忌的去寻找所谓的医之大道。
“老头子,别哭。”乐老夫人笑了起来,口齿清晰,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乐知萌瞧了一眼,又瞧了瞧那长针,悄然的往边上退去。
这种时候,她还是自觉些吧,省得老太太看到她后死都不能瞑目。
“老头子,我有话和知萌说,你和孩子们先到外面等等,好吗?”谁知,乐老夫人第一句便提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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