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容胭觉得头更加疼了。
她重新躺进病床里,满目都是惊诧和化解不开的疑惑,视线落在化验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生怕看错了似的。
最后,她将单子随手揉成纸团,枕着枕头闭上眼睛,声音低低地对旁边一直没有离去的江连城说一句:
“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静。”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及时喊我。”江连城虽然脸色阴郁,可话语间依旧满是对她的关心,他抬步转身离去。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不一会儿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容胭一个人。
她原本闭着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突然猛地睁开。
如果怀孕是真的,那孩子只能是江遇城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能够确定。
但是,江遇城明明已经做了结扎手术,他也没道理欺骗她,除非……
除非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去医院拆了线!
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个理由能够解释的通!
否则难不成她真的被鬼压床?
这个月的生理期确实已经推迟了一个多星期,她真的以为只是内分泌紊乱。
如果怀孕的事情是真的,那是哪一次?
她和江遇城最近一段时间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从京花台回到林园的那一夜,她差点被江遇城折磨到崩溃的那一夜。
那一夜距离现在已经十多天的时间,期间江遇城就去了欧洲出差,两个人之后在华庭苑碰过一次面,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
再然后的一次,就是昨天夜里,江遇城从香山温泉回来潜入她的卧室,两人发生过一次关系。
可是时间那么短,显然不是昨晚。
那么,最有可能的一次就是从京花台回来的那一晚!
想到这里,容胭的眸色忽然变得沉冷下来,她迅速坐起身取过床头柜上的手袋,掏出手机便直接点开“江遇城”三字拨打了过去。
可也只是短暂的一秒钟,她瞬间挂了线。
如果江遇城知道她已经怀孕,执意要带她回林园……
容胭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此刻因为这张突然而来的化验单全部搅成一团浆糊,她根本想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怎么做。
在所有的事情没有理出头绪之前,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或许这只是一场噩梦。
等她一觉醒来,说不定什么都没发生。
整个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容胭深呼一口气,躺在病床上缓缓闭眼睡过去。
可是,这场在容胭看来被形容成一场噩梦的梦境是真实的,并没有因为她昏昏沉沉的一觉而发生任何改变。
她在星海医院的病房里躺了一个下午,傍晚的时候江连城开车把她接回了容园,期间江连城没有谈及任何关于她怀孕的事情,容胭更是避而不谈。
白色的小l很快驶进容园的大门,车子绕过一个小型的喷泉和花亭,最终在一幢别墅前熄了火。
江连城率先下了车,喊来容园的佣人将车子后座与后备箱里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拎进别墅里。
容胭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室里,沉默片刻,她才缓然推门下车。
将白天所有购置的东西全部堆放进玄关处,江连城只是朝夏姐叮嘱几句,望一眼大厅沙发里安静的容胭,然后转身离开别墅,驱车离开容园。
对于医院开具的那张采血化验单,容胭到现在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接受已经怀孕的事实。
接受?
怎么接受?
在她与江遇城的这场婚姻里,她本就没有怀孕的打算。
她从一开始就只想着依靠江遇城打压傅家,克制住傅家掌权人傅桓与傅越生,至于怀孕和孩子,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可是,在刚才江连城送她回来的路上,连城说不让她担心医院的事情,她怀孕的消息不会从医院传出来。
江家的男人除去拥有精致艳丽的好皮囊,还有同样雷厉风行的气场和强势。
虽然在几个江家孙子辈的堂兄弟之间,江连城排行第八,年龄最小,但是从小深受老爷子的教导和江家的教育,那股凛冽的强势还是存在的,只是大多数时候被他柔和温润的一面所代替。
容胭想不到江连城用了什么手段让星海医院为她抽血和化验的医生护士闭的嘴,但是想必肯定也是用了一定的手腕和财力。
这样也好,至少她怀孕的事情不会传到江遇城和江家其他人的耳朵里。
夏姐和容园的几个佣人在厨房里里外外忙碌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可容胭却没有任何胃口。
“小夫人,您还是吃点吧!小少爷离开的时候特意吩咐我的,让您一定得多吃点!您如果不喜欢这些饭菜,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我再去给您炒两个。”
夏姐一脸为难地站在沙发旁边,看见容胭沉默地低着头不说话,她说着转身就要朝厨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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