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瞬间从他心头猛升起来,他立即黑着一张脸怒目看向陈姨:
“她已经这样了,你让她帮你做什么饭?林园的工作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
说这句话时,江遇城几乎是怒声吼出来的!
陈姨听了,顿时委屈起来,知道自家先生这是在气头上,又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怪她!”餐厅里,一直沉默的容胭忽然摇着头说道:
“七哥说我做饭好吃,我想给七哥做早餐,是她一直拦着不让做。”
江遇城依旧黑色一张脸色,快步进入餐厅,他轻轻执过她尚在不停流血的手指,原本晶莹剔透的指甲连同肉已经被削掉了一小块,江遇城满眼都是说不尽的心疼。
他想生气,可是现在气的只能是他自己!
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疼么?”他紧紧按着她的伤口,认真地低声询问。
她望着他,摇摇脑袋,“不疼!”
可一旁站了许久的陈姨有些忍不住了,只见她缓步走过来,语气有些哽咽地说:
“切掉那么多,怎么可能不疼?我也是刚起床,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就赶紧跑去了厨房,看见太太正一个人在那里切菜,当时菜板上都已经流了好多的血,可她也不哭也不闹,就站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盯着那两根手指头瞧!
先生你说这得有多麻木,连疼都感觉不到,那可是十指连心啊!”
陈姨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完全是泣不成声了。
下一刻,身前的男人忽然倾身过来,他俊雅的头颅就抵在她的肩膀上。
容胭轻轻低眉看他一眼,却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七哥,你哭了吗?”
他不动一分,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地将头搭在她肩上。
“七哥不哭,我真的不疼!”看见他忽然这副模样,容胭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然而,却只听肩头传来江遇城低沉近乎有些哽咽的声音:
“胭胭不疼,七哥心疼,很疼很疼!”
“胭胭以后会乖的,胭胭以后再也不做早餐了,七哥就不疼了!”
崔海斌急匆匆赶来林园时,餐厅里一地的血渍着实把他给惊吓到了,更把他惊吓到的是江遇城微红的眼睛。
他跟在这男人身边十年的时间,除了当初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见他是这幅模样,今天这是第二次。
容胭的手指伤的确实有点严重,其中一根几乎削掉了三分之一的指甲,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算是彻底止住了血,然后才给她认真做了包扎。
“少夫人现在这个状况,谁都不好说,我还是建议这园子里如果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就比如菜刀或者酒瓶一类的,最好全部收起来!”
崔海斌微微叹口气,目光从正坐在餐厅里用餐的容胭转移到站立在门厅下面的男人身上:
“或许过段时间,等那些事情能够淡淡忘记了,少夫人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说完,崔海斌进入车里,然后驶离了林园。
江遇城一身白衣黑裤倚在门厅下面的柱子上,沉默地连抽了两根烟,然后转身进入别墅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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