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们常说的俗语里面,临时抱佛脚和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两句话我想它们一定是个固定搭配。
在之前因为比赛的焦躁的半个多月里面我可谓是因为忧愁日夜睡得不好,夜半每每难眠时分还能听见哪认识的兼职打更的算命先生的声音,他那野鸭子似的声音念的那“小心火烛“的腔调在我心里重复了千八百遍。结果等到真正火烧眉毛的时候,我却丝毫都没有着急的模样。
一般这个样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胸有成竹,介于我最近关注点徘徊在男女之情上面,所以这胸有,竹子是万万没有的。
那么只能是第二种,打不死的乞丐,破罐子破摔。
我虽然还不到破罐子的程度,但是作为一个上好装泡菜的土瓦罐我也只能被摔。
同样也是一个形容词,比赛临近这几日,也过得十分的不安稳。
形容词是——万万没想到
南魏城里,除了之前连风神经病大爷随团而来的北周队伍,其他两国的参赛先生,一些观战而来的小地方的客人也陆续到齐,随团里面不乏达官贵人和皇族贵胄,再加上夫人仆人打杂小厮,京城多多热闹。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去的消息,我这小铺子这几日人多为患。
桂花糕,如容膏,芙蓉糕,盐渍桃花冻,还未到晌午便被卖得一干二净,来的人大多都是些提篮而来的富家小厮,一装便装掉我大半个柜子,搞得每日既没有余粮,也没有免费的高点送给路过的小朋友们吃,我生怕隔壁的蛋蛋弟弟带领的一众孩子帮都认为我出了名了不得了了要升天了,变得抠起来了。
一边银子进荷包很是开心,另一边免费送糕点的童稚之情却难以维系,很是忧桑。
幸好有黑蛋蛋的提醒,每个熟识的小朋友,路过我家铺子,均发一个小糖葫芦儿。
“四姐姐最好啦~“
每个小朋友念叨着,高兴的三步一蹦哒。
看得大家都开心,我也乐。
前门铺子现在仍旧挤满了人,明芝和奉七在前柜旁忙得七手八脚,打包糕点还带维持秩序,我在后台数钱数得见牙不见眼,空闲时间,还冲这门口站着发糖葫芦的明墨儿竖了竖大拇指,“墨儿也干的不错”。
“哟。”
“生意挺好的呀。”
我抬头,一个小帅哥挤开重重人群,像只蛇一般左右穿梭了几下,一个不留神晃悠到我面前。
斜飞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言语间透露出一丝狡黠,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这位帅哥着一袭纯白暗纹长衫,黑底龙绣腰封系五彩丝绦攒花结长穗。
若不是我牢记得他翻墙时候的窘迫,当下定以为见了另一个轩昂同胞的连风大爷。
“看来我的宣传还是很有用的嘛。“他难得今日一般不耍小性子,尚有点贵家男子的风度。
“我要感谢你的宣传么?“我看了一眼忙得不可开交的奉七,拿手指戳了戳连风大爷凑近柜台里面的脸,“我看你是为了让奉七忙得没空来搭理你,才给我搞了这么多人来。“
“还是瞒不住你,我最讨厌奉七了,他上次出招全是对着我的脸~“
我撇嘴,“那是你活该,现在我院子墙边的刺槐应是长到了半米高了吧。“
连风笑了笑,上前替我将滑下膝盖的小薄毯子拉好,“你看你,我还不能感激阿四你一下么,怎么次次对我说话都带刺呢?马上就四国比试了,你可受不得凉。”
侧目看了看,明芝正端出炉子上的糕点朝着柜台来,这面前等着的一众顾客有些拿着还未凉透的试吃糕点就已经三下五除二搞了个干净。看他们的表情,对口味应该是相当满意。
大师傅看人的眼光果然不差,我果真在医学上没什么造诣,嘿嘿。
幸好悬崖勒马,免得白白蹉跎我大好年华。
“你你你,把那个什么招牌菜,给我来一份。”门口走进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
“滚滚滚。“身旁蜂拥而上的一众嚣张跋扈的小厮和带刀侍卫把挡着他的排队人群毫无礼貌可言地扒拉开,给他留了好大一个空,只见他唤得小厮过来,笑眯眯地在柜台前搬了个凳子坐下。
不经意之间还朝着我抛了个媚眼,我一个恶寒,忙转头去拿点心单子。
连风接过明芝抽空递上的暖茶,乐滋滋地喝着,惬意地看着那公子哥儿微微叹息。
“还有比我更加目中无人的啊。“
我将连风大爷忙拉进来,“你少说点话,我这么忙空了再来搭理你,你先自己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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