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到高福海的通知,陆渐红知道,这事暂时还没个定夺。晚上,克劳斯蒂主动打电话给他,不过陆渐红并没有接,一来语言不通,二来陆渐红心里有怨气。中国是个很有礼仪的国度,讲究的是礼尚往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虽然陆渐红不指望陪克劳斯蒂玩一天,吃个饭逛个街,就能摘得胜利的果实,但至少克劳斯蒂也得意思一下,说话的态度也委婉一些,比如说再考虑考虑之类的,而不是一口咬死,三十八万的价格是美方的上限。这直接导致了谈判工作陷入了死胡同。
第二天,克劳斯蒂来到省政府,到办公厅问陆渐红的办公室在哪,乔卫刚的英语居然不错,让办公厅的白洁带着克劳斯蒂去了陆渐红的办公室。
客气地招呼克劳斯蒂坐下,泡了龙山特贡,克劳斯蒂用着她那生硬的汉语说:“陆,你升旗(生气)了吗?”
听着克劳斯蒂蹩脚的中文,陆渐红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升旗?也亏得能有这样的谐音。
克劳斯蒂看着陆渐红精彩绝伦的表情,也笑了起来,说:“太好了,你不升旗了。”
白洁还以为他们之间用什么暗语,她是个愤青,对美国人向来没什么好感,暗骂了一句男盗女娼,不屑地下了楼。
陆渐红笑道:“生气一事何从说起,你误会了。”
说出这句话,看出克劳斯蒂一脸费解,这才想起来忘了对方根本听不懂,看来语言不通还真是麻烦,便打电话给吕小菡,唉,眉目传情可以,沟通交流还需要吕小菡这个传声筒啊。
很快吕小菡便到了陆渐红的办公室,笑着说:“我来给你们交流感情做翻译,不合适吧?”
“瞎扯八道。”陆渐红翻了一眼,招呼着坐下来,说,“克劳斯顿小姐,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的吗?”
克劳斯蒂笑了笑,说:“我是担心你生气,所以专程向你解释的。”
克劳斯蒂主动解释问题,这个姿态太低了吧?陆渐红有些咋舌,向吕小菡看了一眼,觉得她翻译得有问题。
吕小菡耸了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无辜。
克劳斯蒂又道:“我母亲是中国人,经常跟我说,中国人是最有礼貌的,也是最热情的,与我们美国人有很大的差别。陆,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很感谢也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让我感觉到了中国人的热情好客,但这是私人关系,与工作没有关系。在美国,私人关系和工作是能混为一谈的。所以,希望你能明白。”
陆渐红听着克劳斯蒂的一番话,心中颇为感慨,其实她没有必要来向他作出解释的,三十多亿的投资,到哪里,人家都会当祖宗一样供着,哪里像这里,就自己一个副秘书长陪同。
“克劳斯蒂小姐,你多虑了。”陆渐红道,“我们现在就谈谈这个项目的情况。”
克劳斯蒂见陆渐红很快转换了角色,也一本正经起来,道:“陆,贵方的态度决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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