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笑了笑,道:“陆市长,您对上次在青水江边发生的事情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陆渐红知道秦臻指的是什么,记得当时那个叫贾春树的人当着他的面去调戏秦臻,依稀记得贾春树叫秦臻为“一枝花”,他们应该是比较认识的,不过这是别人的私事,陆渐红也不便于多问,加上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陆渐红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现在秦臻这么一提,陆渐红也很想了解一下秦臻这个女强人的过往,这倒不是陆渐红有着强烈的好奇心,而是因为他对秦臻的好感使然。
秦臻的脸上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痛楚,道:“我老家不在康平,而是在重安市的一个小乡村里,那个时候家里穷,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为了能让弟弟出人头地,所以我高中没读完就辍了学,跟着村子里的一个要好的姐妹到京城去打工,洗个盘子,当过服务员,可是那些工作在京城拿到的工资有限得很,别说供弟弟读书,就是自己的生存也有问题。有一天晚上下了班,那个姐妹找到我,说到京城这么久了,一直没有能够带我好好在京城玩一玩。那个姐妹在京城的时间比较长,也没攒到几个钱,可是那天晚上她却是穿着一身的名牌,后来她告诉我,她做的是贩卖青春的事,说得难听些,就是操皮肉生意的。她跟我说,一个女孩子要想在社会上立足,不走偏门是不行的。我当时就拒绝了她,她也没说什么。可是随着生活的一步步艰辛,想到家中拖着病体还在田间劳作的父母,想到因为没有钱每个星期只有二十块钱伙食费的弟弟,我也动了这个心思。挣扎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我还是去找了那个姐妹,以两万元的价格卖出了自己的第一夜,后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得到了一个‘一枝花’的头衔。”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我这一生恐怕都脱离不了这个泥潭了。”秦臻似乎在追忆一些事情,半晌才道,“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那天晚上点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那一晚,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我聊天,在听了我的遭遇之后,他沉默了很久,说要包养我,不要再做这些事情。”
“我当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要有钱赚,说什么都行,就答应了,所以我就成为了他的秘书,那一阵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接触得多了,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原来他的老婆孩子在一次车祸中都去世了,他受到的打击很大,再也没有续弦的想法,偶尔出入于这一类的场所,他说我长得跟他老婆比较像,所以才会这样。原以为就会这样下去,可是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得了肺癌,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要把公司转让给我,我知道他的人很好,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没几个月,他就走了。为了不再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我把公司迁到了康平。”
说到这里,秦臻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淡淡的妆已经被打花了,陆渐红递过去一张纸巾,秦臻道了声谢谢,道:“陆市长,我能借用一下您的卫生间吗?”
“就在里面。”在秦臻关上门的那一刻,陆渐红的心里似乎被什么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有谁能够了解一个为了家庭、为了亲人而出卖肉体的痛苦呢?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只听外面响起了市委副书记任浩南的声音:“陆市长。”
陆渐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任浩南来干什么?费江东怎么回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秦臻正在办公室吗?
一瞬间陆渐红有些犹豫,如果没有那些照片的话,他或许会大大方方地让任浩南进来,可是照片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丝心理阴影,而且无巧不巧的是,秦臻去了自己卧室里的卫生间,这很容易给人造成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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